“唉!還是來了!”天九微微嘆息,徐徐睜開眼睛,十指緊握,身形驟然晃動,從那處紅日擊出的空洞中飛射而出。
“弟子天九,見過五長老!恭喜五長老順利進階金丹中期!”天九腳踏飛劍,浮在空中,毫不猶豫地抱拳行禮,眼神平靜如水。
五長老董和翔扭轉頭顱,眯眼看著天九,十數息後,驀然拂袖,一股巨力捲來,天九正考慮是否抵抗,那巨力扯著他,急飛而走,一炷香時間後,砰的一聲跌落在一塊巨石之上。
“五長老,您這是何意?為何無緣無故擄我?”天九大聲喊道,不過他發現雖然董和翔卷著他,但並沒有使用其他法術,對他沒有威脅。
“這個地方你應該不陌生吧?當時沒有在這裡抹殺你,我真是後悔呀!居然讓你築基了!”
“長老峰半山腰!”天九看清情形,啞然苦笑:“五長老慧眼如珠,帶天九進入華辰,天九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呵呵!你抹殺常豐,這就是你的感恩戴德?!”董和翔眼中精光一閃,射來如匕的目光。
“抹殺常豐?五長老從何說起?”天九露出驚詫莫名之態,偷偷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者間的距離。
“裝!你繼續裝!看我撕下你這身為偽裝後,你拿什麼來裝!!”董和翔連連嗤笑,抬手一抹,手中多了一把白森森的骨笛。
“這把九孔陰陽笛取自五階陰陽獸的脊骨,是太上長老在我結丹大典上送給我的賀禮,笛聲一響,自成陰陽,裂人心扉,奪人魂魄,金丹之下,無人可擋。你想試試嗎?”
“吹笛?!算了,算了!五長老,你看這黑不拉幾的,又沒美人又沒圓月更沒有美酒,太沒有情調了!還是免了吧?!”
“哦?那你就老實交代,常豐是如何死的?”
“被噬晶獸妖丹爆死的呀!華辰人都知道!”
“爆死?怎麼沒爆死你?”
“我命大呀,長老!!夏瑞也活著,您怎麼不找他?”
“夏瑞已經瘋了,腦子如同白紙,你說我有沒有找他呢?”五長老輕笑。
“嗞!”天九深吸一口氣,臉色微白:“你搜了他的魂?”
“螻蟻而已,我對他的交代不感興趣,還是自己動手來得好。”
天九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董和翔,背脊冷汗涔涔,這人太可惡了,剛愎自用,任人唯親,自恃長老,把弟子當草芥。然而,天九實在沒有信心公然和他翻臉,畢竟,對面站著的是一位金丹中期的老怪物。
“夏瑞也是本門內門弟子,您這是草菅人命!就不怕掌門師伯治您的罪?”
“治罪?嘿嘿,你見過東靈山有哪位金丹長老殺人後被治罪過嗎?更別說我還沒殺他,只是抹了他的神識而已。”
“哪您要我如何做您才相信?”天九嚥了一口濁氣。
“跪地認罪!”
“你……!欺人太甚!”天九猛然昂頭,無名火起。
董和翔冷眼譏笑,手一抬,笛子輕輕放在了嘴唇之上。
一聲尖冽如匕的聲響激盪而來,一黑一白兩重煙霧層層包裹在天九的周身,彷彿一道道黑白的枷鎖,束縛著他身體的每一處關節,瞬間,令他無法動彈分毫。在董和翔嘴唇一張一合間,股股乳白靈力匯入笛中。百丈之內,山石飛滾,巨松湮滅。居中的天九,有如風中殘葉,搖搖欲墜。
驀然間,數道激波直射天九大腦,嗞啦一聲沒入額頭之中。
“哼!螻蟻!築基又如何?今日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為止!”天九的識海中,傳來一聲冷哼。
天九緊咬牙關,盤膝而下,身上驟然多了一件金色的袈裟,接著,閉目凝神,雙手合十,口中念起生澀的咒語:“吖嗎嘟嚕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