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某天, 林森半夜兩點多歸來。
顧念聽見鑰匙響，立刻翻身起來。披著外套走向客廳，林森站在玄關處。
兩周不見, 林森瘦了。顴骨明顯, 臉側輪廓更為深刻。
走近兩步, 林森的作訓服上結著冰，脫在地上的半靴上泥點滿布。
他指關節發紅，臉上掛著些許擦傷。
「你……」顧念想問, 卻又停住, 拿了拖鞋轉身去取藥箱。
回來見靴子倒地, 想擺正，卻被林森伸手攔住。
「我來。」林森迅速抽回手，不讓顧念碰到。
他風塵僕僕, 格外狼狽，顧念看著看著就紅了眼圈。
「我想抱抱你。」
林森搖搖頭, 指指身上汙漬, 「等我洗漱完。」
他隔空抱抱, 走進衛生間。
顧念站在原地片刻，去廚房拿出泡麵和冷凍雲吞, 趁著燒水, 洗了點青菜。
等林森洗漱出來, 桌上放了份雲吞麵。蔬菜翠綠, 臥了個雞蛋，勾起食慾。
「快吃！」顧念見林森站在原地定定看著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廚藝不精，實在沒辦法準備更為精緻的菜餚。
以為林森不想吃，顧念侷促的搓了搓手：「要不你去睡覺……」
『也可以』三個字, 被林森吞進口中。他兩步跨過去，捧著顧唸的臉。
過去兩周，思念成狂。
一回來見顧念伴著睡眼朦朧接他，欣喜之餘，儘是柔軟。
小小的出租房裡，客廳燈光並不太亮。沙發上散落著顧唸的圍巾和外套，少了幾分齊整。
可在林森看來，不嫌他髒不嫌他狼狽的顧念，就是這房間裡最動人的暖。
林森的唇有些乾涸，乍一貼近，她躲了躲。
只是下一刻，顧念卻又迎了上去，貼近、滋潤那片龜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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