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著尾柄的黑索在周圍劃出直徑數米的血弧禁界。踏足禁界的邪鬼瞬間淪為祭劍亡魂,而飽吸精血的祭劍則是在高昂顫鳴聲裡躍回主人手裡。
順著祭劍的軌跡,林守旋身再揮出一記豎斬。纏繞著祭劍的血罡隨著斬線奔烈出去,前方撲來的數頭邪鬼剎那間被洶湧奔烈的劍罡給吞沒。連哀嚎亦沒來得及發出的邪鬼,霎時間崩散成黑氣消散,而林守則是毫不停頓的邁步向前,揮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罡斬線。
彷彿化身暴虐鬼神的造師少年,持繼撥弄著死亡的餘弦,邪鬼們的哀嚎聲在坑道里此起彼伏,呈現出瀕臨崩潰的勢態。
當然,若是戰場放在開闊地表的話,佔著絕對數量優勢的邪鬼應該不至於如此狼狽。然而狹窄的坑道卻極大限制了邪鬼們的行動,令它們只能排成縱深陣形對目標展開突擊,同一時間最多隻有五六頭邪鬼能與造師傳人交鋒。面對著施展出宿魂演舞的造師傳人,這樣的數量構成不半點威脅。
暴虐的斬舞在坑道里掀起血雨腥風,造師傳人在邪鬼們的前撲後繼裡穩步前進。或許是信賴著身後的護衛,林守沒有浪費半點時間來回頭對付偶爾的漏網之魚。
韓千秀揮舞著刀輪,確實護衛著造師傳人的背後,然而抬頭看著那濃烈血煞將邪鬼們逐一吞沒的驚駭光景,腦海裡卻莫名浮現出重型坦克碾壓大堆易拉罐的場面。那非理智的驚駭聯想,令她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
施展“宿魂演舞”的造師傳人,就這樣化身為了暴虐鬼神,突破邪鬼的阻礙朝坑道深處持續推進著。莫約前進了百多米後,原本如潮水般湧出的邪鬼慢慢消斂。在林守揮劍斬掉最後一頭轉身欲逃的邪鬼後,隨著一聲哀嚎落幕,坑道里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韓千秀一揮刀輪,甩掉沾在上面的滿滿血漬。先前數到第二十頭時,她便放棄計算自己斬殺的邪鬼數量。回頭看看身後坑道里橫列著的無數鬼骸,韓千秀沒有試圖去估計數量,只是確信自己今後數月間必然會被今日的噩夢糾纏。
從祭劍彌散出的血煞劍罡吸噬著鬼物的精血,坑道里竟不可思議的沒有半點血腥味。隨著湧出鬼物的斬盡殺絕,原本嗡嗡顫鳴著的祭劍亦收斂了聲息。韓千秀聽到前面林守吐出一聲輕呼,然後像是喃喃自語般的嘀咕著。
“奇怪……這種感覺好像……”
“好像?”
韓千秀疑惑的走上去,打量著為血罡纏繞的造師傳人。只見林守苦惱似的咬著嘴唇,而那眼神卻是依舊清澈,正如同她所熟悉的那般。確定這點的韓千秀,心裡沒來由的鬆懈下來。
“嗯,前不久造師門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林守帶著嫌惡的神情回憶著。“如果真像我猜的那樣,事情恐怕會比想象得更麻煩……嘖,我們到前面去看看!”
林守皺眉望著前面的空曠坑道,一跺腳邁出腳步。韓千秀追著他身後,兩人加快腳步跑過最後的一段路,來到了坑道的盡頭。
坑道盡頭矗立著一扇厚實鐵門。鐵門有兩米多高,門板上則以漆黑血紋描繪著一座陰氣森森的詭異法陣,法陣中飄浮著一團冥冥陰火,但火勢已大幅衰弱下去。從殘留在法陣上的陰森鬼氣來看,似乎正是先前召出大量鬼物湧出的元兇禍因,不過此刻整座法陣似乎已耗光了貯蓄的咒力,因此呈現出一時衰弱的狀態。
“羅陰冥鬼陣!?果然又是那些鬼崽子!”
鐵門上的眼熟法陣,喚起了造師傳人的嫌惡記憶。林守當場揮起祭劍將鐵門劈成四五塊,而召鬼法陣也隨即土崩瓦解。劈碎鐵門後,林守咬牙切齒的朝裡面闖去,而韓千秀亦緊緊跟在他的背後。
“……林公子,你認識召鬼的人?”
“當然!我和這群鬼崽子間還有好大筆帳沒算!”
從造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