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中一緊,在官場,多多少少收到一些風聲,陝西那邊似乎不太平,似乎和某幾個人有些關聯,如今皇帝問這事,莫非?
首輔施鳳來為難了,私底下,他確實是聽說過一些關於陝西那邊的風聲,和殺官造反有些關聯,這都是去年的事了,不過當時大行皇帝剛去,新皇登基,朝政混亂得很,也就沒那功夫理這事,據說一個知縣被殺,有人造反,知縣那可是朝廷命官,可能還是進士,一個在職知縣被造反的人殺死,攻破縣城,能沒一點風聲?可是,沒見正式的奏報上來,他也拿不準到底該怎麼說。皇帝問話,向來都是要第一個問他的,他如今確實為難了。果不其然,皇帝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之後,停留在了他的頭上。
“施鳳來,你說說,你知道嗎?”楊改革的心在憤怒,正在逐漸的醞釀著風暴,那種對明朝官僚的恨意,猶如烏雲在積累,不過,表面上,卻看不出什麼。
“回稟陛下,這……臣,這……或許……這,臣……應該……”施鳳來實在為難,那風聲他敢肯定是真的,可是,即便是真的,就能說嗎?到如今,朝廷是沒見到一本關於那個殺官造反的奏本,你叫他如何說?現在說了,那就是知情不報,為什麼不早說?如果不說,估計皇帝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還不說,豈不是欺君?搞不好皇帝有雷霆之怒。
“朕問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楊改革的心迷茫過了,心中的怒火,無以復加,對明朝官僚的恨,無以復加,只想給他們來個七十碼,然後彈鋼琴。不過,表面上,仍是平靜得很。
平臺裡的空氣,驟然的緊張,諸多重臣裡,不少人,已經汗流浹背了。
施鳳來一瞬間在自己心中激辯了許久,終於作出決定,道:“回稟陛下,臣不敢說謊,風聲,臣是聽到一些,不過,臣似乎沒有聽說有關這方面的奏報上來。”施鳳來決心實話實說,是死是活,就看皇帝的了,說完,施鳳來整個人的jīng氣神,就如同洩氣的氣球,瞬間萎靡下來。
“張瑞圖,你呢?”楊改革轉而冷冷的問另外一個大學士張瑞圖。
張瑞圖沒有經過多長時間的猶豫,前面有人頂雷,首輔都交代了,自己再說不知道就顯得愚蠢了,這種大事,身為大學士都沒聽說過,那這大學士還當得下去嗎?張瑞圖沒多猶豫,道:“啟稟陛下,臣略微知曉一二,不過都是捕風捉影之事,實情則不是很明瞭。”
“哼哼……”楊改革肺都快氣炸了,覺得自己鼻子裡在冒煙。你們都知道,就是瞞著我一個人,當我好欺負,要不是自己加大了錦衣衛的投入,這事,還指不定要瞞到什麼時候呢?陝西的造反那是小事?這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陝西那邊,就是一油鍋啊現在油鍋上面,居然還有一個小火苗一直在燃燒……,楊改革想象都覺得心驚肉跳,更加離譜的是,到如今,朝廷居然都沒接到殺知縣造反的任何訊息。楊改革在心中大罵,這***的一群狗 rì的,不是好東西,拿老子的生命開玩笑。
“就是說,諸位都知道咯?”楊改革微笑著問道。
大臣們一個個都低著腦袋,不作聲,這裡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一個知縣,那可是百里侯,一縣之地的事,都由他說了算,當知縣的人,是朝廷命官,甚至可能是進士出身,要說被造反的殺死了,死在任上,他們能沒一點訊息,這隻能騙騙小孩子,可是,明顯的,有人從中阻撓,本該去年就報上來的奏本,到如今,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這叫他們如何應承?路途遙遠?從陝西到京城,就是烏龜,也該爬到了。
“既然諸位都知道,諸位可以給朕一個解釋嗎?”楊改革處在了爆發的邊緣,那些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的人,楊改革也準備不把他們的命當回事。
眾人都是冷汗淋漓,這件事,往大了說,就是欺君罔上,往小的說,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