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可惜卻反令他手上動作更加粗魯,直接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壓至懷中,連走路都有些踉蹌。
“嗯,為了提醒你,天色不早了,該來找哥哥了。”他柔聲說著,語氣分外地輕。宦娘離他很近,自他口中聞到了些許酒氣。這酒的味道很是特殊,宦娘頗有印象,正是他最喜歡的那酒色殷紅如血的“霹靂春”。
他已微醺,難怪語氣這般古怪,溫柔地近乎詭異。
徐平又低聲道:“以後我若是心情好,便讓太陽出來,然後等到一定時候了,你便讓月亮出來。日升月落,以後便由我二人決定。”
宦娘嫌棄地將他稍稍推開,徐平卻微微勾唇,直接狠狠壓了上去,像只狗似的嗅著她身上的氣味,不知意欲何為。宦娘覺得難堪至極,正欲將他推開之時,忽地聽聞不遠處傳來了個略略有些熟悉的女聲——“哥哥。”
徐平甚為不悅地眉頭深鎖,緩緩轉過頭來。不遠處立著一位被人攙扶著的華裝貴女,而在她身側,則立著位風神秀異的出眾男子,縱然一襲樸素青衫也難掩其之風華。
同樣是俊美兒郎,相比之下,徐平貌若琳琅珠玉,襯得上一個“豔”字,也就是他平日裡衣飾簡單,方才將氣質減得肅殺了些。反觀那名俊秀男子,論五官雖略為遜色,然而氣質卻分外超然脫俗,飄飄乎不若凡夫俗子。
這名男子對宦娘來說全然陌生,那名貴女,卻是徐平的妹妹徐蘭露。
徐蘭露抿著唇,細細打量著二人,隨即柔聲道:“哥哥方才在做些什麼?”
徐平冷著臉,斜睨著她,並不說話。
那名氣質脫俗的男子見了,登時平聲說道:“二位既是有私事相談,望之便先行告退一步。”說罷,也不顧徐蘭露面露不豫,出手去攔,便拂袖而去。望之,這兩個字對於宦娘來說熟悉得很——蕭望之,乃是蕭家最有名的子弟,樣貌俊秀且書畫絕佳,聞名京都,人稱作“鳳麟公子”。他的府邸,距離宦娘所在的杏花巷並不算遠,貴客盈門,車馬不絕。
沒了外人,徐蘭露沉下面色,略帶著委屈說道:“兄長可真是心狠。自災變以來,兄長從不曾來親身探望過爹孃及弟妹,卻原來竟是被狐狸精勾走了心思。我只勸兄長看清楚些,你曾經那樣對她,她必然視你作豺狼虎豹,遲早趁你不備,反咬一口,如何會有一分真心?”
徐平聞言,先是面上什麼表情也無,隨即竟微微勾唇,低聲道:“你們過得衣食無缺,心孚意滿,便不必為我費心了。”言罷,他拉扯著宦孃的衣袖,狠狠地拽著她走,毫不顧忌徐蘭露的臉色。
他力氣極大,若不離他近些,領口便會被越拉越大。宦娘迫不得已,只好緊抿著唇,避開一路上眾人的各色眼神,跟隨在徐平身側。
她心中暗自猜疑,為何徐平待自己的親眷也這般冷淡?這般想著,她忽地又憶起了自皇陵歸來途中,蕭吟珍向她提起的,關於徐平的往事。
災變之前,在貴人之間,徐平著實算是個古怪人物。他樣貌俊美,舉世無雙,書畫、劍道等均頗有造詣,在崇尚美貌兒郎的世族貴人之間極富聲譽,追捧他的貴女及逢迎他的有斷袖之癖的公子哥們不在少數。然而說來也奇怪,這些人也不知在他那兒碰著了什麼事,後來連提起他都面色大變。
他亦不願展現他的長處,永遠一襲玄色長袍,身形懶散,便是不得已參加宴會,也往往是獨處一隅,舉盞自飲,和自家弟妹亦不十分親近。
他娶妻已有兩年,娶的是新貴劉家的嫡女,並無妾室。那劉氏是個內秀的嬌嬌女郎,自入了長公主府後,便不知為何,心中積鬱,終日怏怏地躺在榻上,災變後不久便紅消香斷,撒手人世。在宦娘看來,劉氏之死,必與徐平脫不了干係。
她胡思亂想著,陡然回過神來,卻發現已然身處室內。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