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喝一聲,二人正要祭起飛劍。
“洛兒!”任天差一點就喊成了婉兒。
少女猛然回頭,驚詫的雙眼幾乎在瞬間便滿含歡喜。
“天……”
飛劍才剛剛祭起,白衣少女突然從“仙人”身邊跑開,向任天奔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有死!”白衣少女撲到了任天懷裡,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清澈得沒有一點雜質。
她的眼裡沒有了往昔的那份堅毅,只有深深的憂傷和不捨。
和白洛見面的場景,雖然任天想了很多次,但卻是意料之外。
他有些茫然失措,獵戶少年雖然和白洛青梅竹馬,但畢竟任天只是萬年前的任天而已,這一刻,他的雙手卻不知道是抱還是不抱,就那樣擱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婉兒!”當他一想到婉兒,心口一陣疼痛,便把洛兒抱得緊緊的,口中說道:
“傻瓜!我怎麼會死。”彷彿他抱著的不僅僅是洛兒,還有婉兒。
“伯父、伯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白洛的聲音很輕,彷彿很怕刺痛任天的內心,“我也從一些村民口中聽說了你被追殺的事情,所有人都告訴我說你已經死了。”
“過去的我的確死了,現在是新生的我。”任天說得略帶傷感,他想到了萬年前的自己,以及婉兒。
白洛輕輕問道:“你怎麼帶著面具幹什麼?”
“我不能讓別人發現我還活著。”
“能讓我再看看你的臉嗎?”白洛的聲音壓得很低。
任天雖然想讓白洛看他的臉,但心地卻又有一股聲音和他對抗:“我和李幹已經有了衝突,如果周圍的人看見了我的臉,遲早會讓劉家知道。”
白洛見任天猶豫不決,臉上閃過一絲憂傷,說道:“沒關係的,以後我再看就是了。
“嗯……”看著白洛的臉,任天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洛慼慼的說道:“希望你好好儲存玉淚石,你說過每當你看到它便會想起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獵戶少年的記憶再一次襲入了任天的腦海。
那是一個明媚的清晨,白橋鎮外的白橋溪邊,流水潺潺,青石玲瓏。獵戶少年從河裡拾起一塊像玉一樣的石頭,對白洛說道:“洛兒,這塊石頭送給你,他代表我的心。”
白洛燦爛地笑道:“你的心就像這塊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嗎?”
“不,像這塊清白的石頭一樣純潔無暇,對你萬年不變。”
“咯咯……”白洛輕輕的笑了,猶如春天的風,十里的桂香。
她把領口的玉淚石取下,戴在獵戶少年的項上,說道:“那就換你心,為我心,始知相憶深。”
……
“我要走了。”白洛的聲音把任天從那一縷柔美的記憶中拉了回來。雖然他已經不是獵戶少年,但那一抹記憶就好似在他的身上發生一樣,從這一刻開始白洛和婉兒重疊在了一起,在任天心中她們已經不分彼此。
任天看著兩位絕塵的“仙人”,他們應該已經超凡脫出了吧,為何他們心中閃過一絲動容?他轉過頭看著白洛的眼睛問道:“你真的要走嗎?”
白洛靜靜的回道:“父命和師命不能違!而且我日後必須肩負起保護白橋鎮的使命,所以我必須得走了。無論你今後會去哪裡,希望我們還能有緣見面!”
“徒兒,該走了。”
只見那青年人並不等白洛回話,手上輕輕一揮,白洛便如鴻羽一樣飄到了他的手裡。
僅僅剎那,一道劍光閃過,三人霎時到了高空之中。
任天連告別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甚至來不及挽留。
雲海高空中的青年男子卻是自語道:“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