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居處的院門外,冷衣清看著裡面燈火俱無的房舍,猶豫著是否應該進去檢視一下,寒冰到底在不在屋內。
雖然感覺自己的舉動實在有些可笑,頗似在自家院內做賊,冷衣清還是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寒冰居室的窗下,想先聽聽裡面的動靜。
誰知這一聽之下,倒還真給他聽到了一種極不尋常的聲音!
那是一種極力壓抑下的喘息聲,時斷時續,卻隱含了極大的痛苦,聞之令人揪心不已。
這下他可是再也忍不住了,舉步來到門前,用力敲響了房門。
然而他在接連敲了數聲之後,仍是沒有人來應門,而且那喘息聲也絲毫沒有停止。他猶豫著是否出聲叫門,可又顧忌到會被前院住的下人們聽到,想了想,又再次抬手準備敲門。
“大人”一聲輕喚阻止住了他的行動。
冷衣清回頭看著立在院門前的夫人蘇香竹,默立片刻,終於放下了手,走到她的面前,柔聲道:“夜寒風重,夫人還是隨我回去吧。”
蘇香竹輕輕點了點頭,就在夫君的扶持下,藉著清冷的月色向回走去。
臨去前,冷衣清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仍是漆黑一片的房間,臉上盡是疑惑與擔憂之色。
只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在另一邊院牆的轉角處,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看著他和蘇香竹的一舉一動。
待他們夫妻二人走遠之後,那雙眼睛的主人轉過了牆角,悄然來到院門外。他站在那裡向院內探頭看了半晌,然後走上院門前的石階,竟是面朝著院內,雙臂抱膝,坐了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坐在石階上的那人似是感覺到了寒冷,於是用力將膝蓋抱得更緊了些,卻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這時,那扇方才冷衣清沒有敲開的房門,突然間開啟了。
寒冰披衣立在門前,清亮的目光注視著依然坐在石階上的那個小小的身影,微笑著道:“外面冷,進屋裡來吧!”
那個小身影很快站了起來,毫不遲疑地跑過院子,跟著寒冰進了房內。可是一進到房內,他的步履卻開始遲疑起來,最終停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瞪著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默默看著寒冰。
寒冰從桌旁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了這個小男孩的身前,卻是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院子裡?”他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這個男孩,臉上原有的那點兒笑容也消失不見了。
那男孩依然瞪著眼睛看他,卻倔強地不開口。
寒冰的眸光一閃,唇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既然有事情找我,見了面卻又不開口說話,豈不是白來這一趟了?”
那男孩眼神一動,似是覺得他說的有理,終於開了口:“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又如何?”寒冰反問道。
“那你”
“你該管我叫什麼?!”寒冰的目光一冷。
那男孩愣了愣,終於囁嚅著道:“哥哥……”
寒冰微眯了雙眼“嗯”了一聲,算是表示滿意,隨後問道:“你多大了,世玉?”
“十二。”世玉眨了眨眼睛,似是對這個陌生的哥哥一見面就如此親暱地稱呼自己,微微感到有些不習慣。
寒冰轉了轉眼珠,又問了一句:“習武了嗎?”
世玉的眼睛一亮,知道寒冰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心中頓時充滿了希望,“沒有,但我想請哥哥你教我。”
寒冰“哈”地一笑,心想,這小子的鬼心眼轉得倒是與那位左相大人一樣快,“好啊,不過嘛,先說說你為何想習武?”
“我想跟哥哥你一樣,鋤強扶弱,伸張正義!”世玉挺了挺小胸脯,臉上露出一副引以為榮的模樣。
寒冰聽了卻是一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