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慎巴不得他們多飲些,若等他們吃得爛醉,便有了擒拿之機。於是,馮慎耐著性子,趴在外頭一動不動,只等著機會一到,就暴起發難。
可世事無常,偏偏這時又出了岔子。原來那賴青又氣又恨,酒飲的急了些,沒出一會兒,腹裡發脹,便想要放茅。
他一邊打著酒嗝兒,一邊解著腰帶,居然徑直的朝著馮慎藏身的地方而來。
馮慎一驚,暗自慌了神。這時再想逃避,定然會被察覺。沒辦法,他只好繼續躲著,只盼著那賴青醉眼懵惺,發現不了自己。
賴青原是微醺,腳下有些不穩。剛來在馮慎邊上,便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這一嚇,賴青酒醒了一半,待要脫褲時,猛然間發現,自己腳底下正趴著個大活人!
“啊?什麼人?”賴青一個激靈,便放聲喊了出來,“大哥!快抄傢伙!有……有人藏在這兒!”
聽得賴青這麼一句,那邊喝酒的人全慌了,急匆匆地摸起兵刃,衝著這頭高叫著奔來。
行蹤露了,再藏下去也是無用。沒辦法,馮慎只得硬著頭皮從地上躍身而起。
賴青大驚,趁著馮慎起身時,揮著拳頭便要砸下。馮慎頭一偏,反手叼住了賴青胳膊,順勢一拉,那賴青便“哎喲”一聲,趴在地上來了個嘴啃泥。
能放倒一個算一個,馮勝不多言,扯著賴青胳膊,用腿彎一下別住,打算先卸了賴青膀子。可剛要發力,腦後撲來了股涼風。馮慎心知不好,忙撤了腿,朝旁邊就地一滾,險險的避過砍來的刀。
那揮刀人一襲不中,忙又擎刀砍來。馮慎身子一扭,在地上連滾數下,揮刀人刀刀落空。
可總是躺躲也不是個法,情急之中,馮慎雙掌在地上一按,借力伸腿一抽,頓時將那揮刀人掃倒在地。
“好小子!有點兒本事!”突然,那疤臉漢子發話了,“能在老三‘趟地刀’下毫髮無傷的人還真是不多,你究竟是何人?”
“大哥!”這時,賴青也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同那老三一同退到了疤臉漢子身旁,“他……他就是追我那個官差!”
“不錯!”馮慎抖了抖衣襟,立直了身子,“我便是那順天府經歷馮慎,你等流寇,還不速速就擒?!”
聽得馮慎此言,疤臉漢子臉色一變,以為馮慎另有幫手,趕忙抬眼朝附近看去。可看了半天,也沒察覺有其他人。
“不必再看了,”馮慎正色道,“僅我一人在此!”
“有種!”疤臉漢子冷笑一聲,“你小子還真是嫌命長了,竟敢孤身一人前來送死?”
“如你們這般封皮造畜的惡徒,人人得而誅之!”馮慎怒道,“就算我馮某人拼了性命,也定要將你們緝捕歸案!”
“知道的還不少嗎?”黃臉漢子聽後,陰陽不定地說道,“既然你能闖入影林,料想還算有幾分手段!不錯!事全是爺爺們乾的!你要真有能耐,只管拿了爺爺們去!”
“還用你這賊子來講?”馮慎道,“馮某正是為此而來!”
馮慎嘴上雖那般說,可心下也是焦急得緊。除去那賴青,剩下的漢子目露兇光,手上皆持利刃,一看就是些不易對付的主兒。若被他們合圍,別說是與之擒鬥,光是躲避恐怕都極為艱難。但聽幾人言語粗魯,多半是些有勇無謀之輩,若能激將一番,惹得他們自亂陣腳,倒還能占上幾分勝面。
“哼!”想到這兒,馮慎又假意叱道,“對付你等草寇,可謂易如反掌,待到馮某出手時,怕你們一個也逃不掉。拿刀的,要不要再讓你幾招?”
“好狂的口氣!”疤臉漢子果然惱了,“老子倒要瞧瞧,你小子究竟有多大能耐!”
說著,疤臉漢子便要縱身撲來。可剛行出沒幾步,從側裡閃出一個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