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官喊話叫守城人將馬牽走。 守城人身後數十米站著對方隊伍。 嘻嘻哈哈對著城門指指點點。毫無半分尊重。 牧之看去,只見大部分人,神態可鄙,毫無儀態可言。’ 自己大國之威嚴,竟要對這樣的一批人低頭。 他若非任務在身,真想血濺當場。 牧之身後跟著一個身穿布衣的影衛,那是玉郎專程派去保護牧之的金牌特務。 此人名“三號”一路上從不講話,只做自己應做的事。 此時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士可殺不可辱!” 他從未感覺到過自己如此蓬勃的殺意。 幾乎按壓不住,只想讓寶劍從劍鞘中飛出,一劍斬掉對方首級! 到時那首級也該保持著這般愚蠢的笑意,掛在城牆當中,曬它個七七四十九天。 藐視天朝,踏我國土,當得起這個下場。 三號心中默唸,將目光轉向牧之。 他從事殺人事業以來,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同情。 牧之整個人負手挺立,似蒼山之雪般高潔。 與對方的猥瑣相較如松柏對比野草一樣鮮明。 對方哇哇怪叫,翻譯官為難地看著牧之。 他已品過味兒來,此次來的隊伍,都非情願執行旨意。 他哀嘆一聲,低聲對牧之道,“對方要求這邊全隊從馬兒胯下鑽過去。” 牧之知道這一關無論如何要過,叫翻譯官告訴對方,“就算行禮,我身為使者只對他們的首領行禮,問他有沒膽量受我一禮?” 翻譯官將話喊過去。 從那邊隊伍中走出一個敦實的矮子,肌肉如野獸般緊繃,面目可憎,臉上生著虯髯。 他抱臂站在馬兒後頭,臉上一副蔑視,與牧之目光對接,頭一偏向一旁吐了口唾沫。 牧之走過去幾步,一撩袍角雙膝跪地心道,賊寇!今日受我一禮,來日要你性命相還! 所有人都咬著牙,看著自己主帥受辱。 牧之俯下雙手,撐著地,一步步從馬腹下鑽了過去。 對方爆發出鬨然大笑。 他在對方的注視下從馬兒的胯下鑽過去,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 大聲道,“你們是信守約定的君子還是不守約定的小人?” 翻譯官站在隊伍中大聲將話翻譯過去。 矮子擋住想上前挑釁計程車兵,一揮手讓人牽開了馬。 他很知道牧之來的意思。 這人帶來的是成千上萬的財富,稍稍給個難堪即可,不能和錢過不去。 這一關由牧之低頭順從邁過去。 更難的還在後面。 ………… 這一天,李琮過得並不順心。 他已聽說皇上有將皇城佈防移交自己的意思。 自己就成了皇上的近身侍衛首領。 這訊息非常可靠,所以當他聽說父皇要自己去書房,心情雀躍。 到了書房,見父皇陰著臉在練字。 他不敢打擾,垂手站在一旁,等了足有一炷香,父親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朕的兒媳可好?朕的小孫女可好?” “啊?哦,謝父皇關懷,她們都很好。” “你要努力為咱們李家綿延子嗣,為父子嗣單薄,到時你便知皇子太少是什麼滋味了。” 這話怎麼聽都大有深意,像是皇上對自己和四哥都不滿意。 他連忙跪下,“父皇恕兒子不孝,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雲之身體還需將養,家中四姨娘已有了身孕,爭取這胎得個男孩兒。” “兒與曹家女的婚期將近,將門虎女想來身子骨是好的,將來不愁生不出健康的皇孫。” 皇上表情稍霽,“招你來沒什麼事,為父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想多看看自己的兒孫……你去吧。” 皇上目光突然落到鳳藥放在書案上的絕本古籍“建築紀要”上,心念一動。 “喊六王回來。”皇上吩咐小桂子。 李琮已走出書房十來米。 聽到小桂子追出來喊自己,停下腳步,返回了書房。 只見父皇正在翻著本舊書,很隨意地問,“公主府翻新圖紙還有嗎?為父想再看看解解悶兒。” 李琮心頭一陣亂,公主出醜一事,他是參與者。 這事過去那麼久了,公主也被禁閉於修真殿,怎麼皇上突然想起這件事。 他目光落在皇上手中的書封上,建築紀要,原來如此。 “在府上,父皇要兒臣馬上去取。”他輕鬆回答。 “取來。”皇上認真看著那本書,半天沒翻動一頁。 李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