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還在記恨?”
“記恨?”她畏縮了一下,想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是害怕。我哪有那個膽子去 對總經理記恨?”
“可是總經理對你的印象一定很深刻。所謂女追男隔層紗,說不定他會喜歡像你這 樣迷糊可愛的女孩子呢!”敏君鼓勵道。
若勤頭搖得跟博浪鼓一樣,“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你不用說服我了。我好餓喔!我 們去吃飯好不好?”
麻雀變鳳凰?咄!這麼無聊的老戲碼虧她也想得出來。
現代女子首重實踐自我,快快樂樂過自己的日子,遠比勉強自己削掉腳跟去穿上那 雙不合腳的玻璃鞋還重要。
敏君瞄了她一眼,忍不住微笑了。
“好,吃飯。”
她就是喜歡這樣的若勤,甘於恬淡地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不委屈自己也不苛求別 人。
重點是,她永遠不會去奢望太大太沉重的願望。
這樣的她過得心安理得,自在快樂。
仲遠坐在大大的紅木辦公桌前,閒適地交叉著雙手,等待桌上的液晶熒幕計算機和筆 記型計算機甦醒過來。
這是他新買的一層大廈,在臺北市中心又有綠蔭成林,生活機能出色方便,而且從 八樓的落地窗望出去,寬闊的棟距營造出明亮開闊的視野,車水馬龍遠在綠蔭花園之外 ,關上了窗戶,完全聽不見外頭的雜音。
屋子的裝潢是上一位屋主留下來的,但是潔淨優雅的木質地板和淺咖啡色系的家俬 擺設卻甚得他的喜愛,所以他除了添購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外,再無其它更動。
計算機熒幕閃耀著光亮,他迅速在筆記型計算機裡輸入了幾串指令,先處理了幾項要緊 的公事後,才拿起了輕薄短小的對話型耳機戴上,敲敲“拇指姑娘”的門。
毫無響應。她不在嗎?
他看了看腕際的表,不禁啞然失笑。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她應該在吃飯吧。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樣,一杯黑咖啡和一 客凱薩色拉就足以滿足食慾了。
突然間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電話,低沉應道:“喂?”
“大哥,我有雪兒的訊息了。”
他倏然一震,壓低了喉音,“你是說真的?”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高中同學習經在臺北市遇見過雪兒?他剛剛打電話給我 ,說雪兒這兩天有跟他聯絡,還給了他地址和電話。”
仲遠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勉強壓抑激盪的心緒問,“他把聯絡方式給你了嗎?”
“給了。不過他說……”穆仲祺有點遲疑,“他說雪兒結婚了,遇到她的時候身邊 還有一個近兩歲的小女孩,她看起來很幸福很快樂。”
仲遠像是憑空被重重打了一拳,臉色頓時蒼白。好半晌,他緩緩籲出一口氣,“我 明白了。你還是把她的地址電話給我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大哥……”仲祺有點擔心,“你不要做傻事。過去已經過去了,而且當初是雪兒 對不起你……”
“是我對不起她。”他稍賺激動地道,隨即冷靜下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吼。 阿祺,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立場。”
“如果不是看你這三年來這麼痛苦,我實在很不想讓你知道雪兒的訊息。不過我希 望你知道,我和阿揚都是支援你的,也很希望你忘掉過去,去認識其它更好的女孩。”
“雪兒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他沉靜地道:“如果她真的幸福,我會祝福她。”
“大哥,我真不放心你回臺北。假如雪兒再傷害你怎麼辦?”
“她不可能傷害我,能夠傷害我的只有我自己。”他苦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