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死人,哪裡來的‘殺人’之說?”鳳離人不喜地皺眉,抱著商祿兒落到地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弦月道:“這大周即將是我的土地,怎能允許你如此殘暴地殘害我的子民!我們這麼晚趕來,就是為了籌備現在這一刻!弦月,為了讓你不再存有一絲害人的念想!說來,你可還得感謝我,阻止了你作孽!”
商祿兒恍然大悟,該是浮熙才能破這陣法吧!正想著,就見浮熙等人從西面八方趕來,不少人都累得直喘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竟然殺了凝兒……”弦月痛苦地仰頭看天,一張臉再無先前即便是扭曲變態的光彩,只留著死人樣的木然,涓涓地流著眼淚。
浮熙等人走近,商祿兒忙是問道:“你們如何破的陣法?”
浮熙擦擦額頭的細汗,回道:“其實這陣法開陣要做許多年準備,而且啟陣更是要求苛刻,可是破陣卻極其簡單。只需在啟陣的同時,將主陣周邊的四道陣門同時摧毀,便可。”
“周邊四道陣門……?”
鳳離人對她笑笑,說道:“早兩年我就收到訊息,紫音閣的人,也就是花小凡做的,以這梅花鎮為中線,在附近四個小鎮都隱秘地設定陣法,可苦於不能勘察出陣法在何地,虧了浮熙精通奇門之術,這幾日秘密勘察,終是找到破陣之方!”
商祿兒驚異地看著鳳離人,他們做這些事情,她居然都一無所知……
“也虧了孟黎殤之前對弦月陣法的四處破壞,否則也沒那麼簡單!”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孟黎殤?風浮熙……”弦月突然從地上站起來,陰邪地看著商祿兒眾人,口氣悲涼地說道:“沒想到我弦月半生心血,竟就毀在你們兩個手上……毀了凝兒……凝兒……”
他哀哀地看著地上的骨灰落淚,好半天,才搖搖晃晃地朝商祿兒走來。
眾人以為他準備玉石俱焚,均是戒備地節節後退,卻只見他哭著仰頭問商祿兒:“祿兒,你說,沒了凝兒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商祿兒大驚,一聲皇兄還沒出口,就見弦月突然笑著震斷自己全身筋脈,口吐鮮血,到地而亡。
“皇……兄……?”商祿兒輕輕地喚了聲他,見他沒反應,才推開鳳離人,走到弦月面前,輕輕觸了下他還掛著熱淚的臉龐,“商無憂……大哥……”
可卻無人再回答她……
烏雲退去,黎明起,帶著腥味的微風“呼呼”地吹拂在眾人臉上,卻不見一人帶笑,彷彿那風,勾起了世間最無情的哀傷,讓人咽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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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死了,陌小遊不知去向,花小凡也不知所蹤,連帶一直和她在一起的白衣公子也不見了,最後流塵也告別走了,似乎一夜間,與紫音閣有關的人,都從人間消失了般,彷彿一卷浮塵,隨風而逝。
大周皇室盡覆,公主商景菱將國家贈予華夷國君主鳳離人,而南疆國因為國內動亂,又受華夷國搭救,更是無心再戰,歸降華夷。而後華夷元德皇帝歷史三月,收大陸東、西二地餘下不落,至此,冥州大陸天下統一。
同年,元德皇帝清後宮,無功之妃嬪貶做庶民,放出皇宮,有功之如海貴妃,封其為巾幗將軍,除去宮位。而後,元德皇帝改國號為“商”,定都墨京,是以用整個江山為聘,向原大周公主商景菱求婚,並昭告天下:自此帝后平等,後宮只為一妻。
初秋,小雨綿綿。
墨京東面五奇峰行宮之內,商祿兒坐在梳妝檯前,靜靜地看著秋竹為自己梳妝換衣。鳳離人依著大周初代國君娶妻時候,不送鳳冠霞披,不遣儀仗車隊,只請了媒婆做媒,定禮三十,再花轎一頂,迎娶新娘,白髮結眉。
院子裡花花草草都沒小雨澆灌得瑩潤,靜得有一絲清冷。突然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