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才問四皇子:“我表現得哪裡不對?”
“太熱情了。”四皇子淡淡的道。
她自己聽自己說的都覺得虛,四皇子是從哪兒聽出熱情的?四皇子妃當然沒這麼問,她只是好奇:“我倒覺得王爺對簡郡王很熱情呢,真是奇怪啊,我一直以為王爺不喜歡簡郡王的。”
她沒有忘記,四皇子和她說過,他們夫妻只要一起在外面,都是四皇子妃來應付,因為四皇子口齒不清怕人笑,可剛才四皇子主動和簡郡王說話了。
“我從來都沒有說不喜歡簡郡王,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他。”四皇子淡淡的道。
再不想見還叫做“沒有不喜歡簡郡王”?四皇子妃不知是四皇子表達的問題,還是自己對古文理解還不夠。
就是不想再見到啊……四皇子一直沒忘記當年太后宮裡,金嬪身下流出一地的血,他的耳邊甚至常出現那死掉胎兒的哭聲,雖然四皇子妃後來和他解釋,說所謂的哭聲不過是他恐懼放大下的幻聽,但當年才七,八歲的孩子,怎麼受得了這血腥的一幕。
父皇說,父皇會保護他的,不要怕,不要再記得這一切,可父皇自己沒能忘,父皇之後看他的神色總顯得不那麼正常,以至於他見了父皇就格外緊張,別人問他是怎麼了,他更是結結巴巴,從此說話便不利索了。
太后孃家的那個小姑娘也被嚇死了,和她一比,四皇子覺得自己還是正常的,所以不正常的應該是簡郡王,簡郡王居然能把這件事給忘了!?
簡郡王可真是厲害,大皇子他能忘,金嬪的事他也能忘,然後心安理得沒心沒肺活的自在逍遙,父皇還好像欠他幾輩子債似的哄著寵著,到底誰才是父皇的親兒子!
不過憑心而論,簡郡王不是壞人,他從沒笑話過欺負過四皇子,這點遠勝過四皇子其他的兄弟姐妹,就是四皇子他親孃親哥親妹妹,也沒能像簡郡王一樣待四皇子如平常人。
其實四皇子也矛盾,他是氣簡郡王居然忘了當年的慘案,只剩他一個人活在恐懼裡解脫不了,可簡郡王比起他其他的親戚,好的又不是一點半點。
就在剛才,尤少君對譚家那嫡子說的“你瞧不起庶出的,那就別花庶出的賺的錢,讓一個物件養你,你豈不是連物件都不如的。”四皇子聽得更是格外的順耳。
“簡郡王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譚家敲骨吸髓那麼多年,就算有順天府判決,但他們分家後靠什麼活,還得再鬧上譚榮的。”四皇子不想再提簡郡王,轉說起了譚家。
“貪得無厭的人是不懼律法的,再說他們要去鬧譚榮,說他嫡母病了,侄子傷了,譚榮要不出錢,又會被說不孝的,誰讓他們是一家人,此生註定綁一起的。”四皇子妃贊同四皇子的話,法律有什麼用,人為了錢什麼不敢幹。
“解決了吧。”四皇子最後只說了這幾個字。
因為同是庶出的,所以同情上了?四皇子妃瞭然卻不以為然,那個叫譚榮的太弱小了,居然被欺十幾年都不能反敗為勝,哪像她,自己的養父都能為了利益下殺手。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離開鏡子店,尤少君才問店裡的掌櫃的:“他們來了多久,看中了什麼沒有?”
掌櫃的說的和四皇子妃說的差不多,才來,聽到外面吵架就沒出去,不過掌櫃的是生意人,他注意並記住了四皇子妃總共看了三款鏡子,一面大的穿衣鏡,兩面蛋圓的小鏡子,不過一個是包金的,一個是檀木鑲嵌的。
“四皇子妃好像最喜歡這個,和這個……”掌櫃的指的是大的穿衣鏡,和包金的蛋圓小鏡子。
“給四皇子妃送過去,就說是簡郡王妃送的。”尤少君揮揮手吩咐,然後對夏百合柔聲說,“時間是不早了,我們回去陪孃親一起用飯吧。”
夏百合乖巧的點點頭。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