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謝昭珂怪可憐的。不過我的初戀亦不比她好到哪裡去。宋子敬是個獨身主義者,那起碼也沒有別的女人可以得到他,不是嗎?
小王子也說過,時間會撫平一切憂傷,留下的只有快樂。
我希望她能明白。
那天半夜,我熄了燈等謝昭瑛。他如往常一樣翻牆入室,夜風蕭蕭,月色慘淡,我們江湖相見。
謝昭瑛被我嚇了一跳:“丫頭?這半夜了你還沒睡?”
我點起燈,冷笑:“夜半無人私語時,如此良辰美景,用來睡覺太可惜了。”
謝昭瑛一屁股坐下,“不睡正好,來,倒茶。”
我清了清喉嚨:“我們倆該好好談一下!”
謝昭瑛自己倒了杯茶,“也好,是該談談了。”
我開門見山:“你一直想見皇帝是吧?”
謝昭瑛端著茶杯,在燭火中衝我露出一個傾倒眾生的微笑。
我又問:“你一直見不到他?”
謝昭瑛說:“他在深宮。皇后和趙家防範嚴密。”
我說:“一個國家,皇帝已經被軟禁至此,那逆臣居然還能容你們這種人在眼皮底下出入?我得說,東齊真的很民主!”
謝昭瑛斜睨我:“趙家不敢走到最後一步,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兵權。”
“兵權在哪裡?”
“燕王手裡。”
“燕王到底是誰?”
“皇上的六弟。”
“那他哥哥被軟禁,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因為他只掌北軍,而東軍雖歸他督管,但是虎符不在他手裡。若舉事,調動起來非常不便。甚至,局勢若有變動,反而會成絆腳石。”
“那虎符在哪裡?”
謝昭瑛抿了一口茶:“皇帝手裡。”
我大驚:“那趙家不是掌管東軍了?”
“不。”他說,“趙家一直小心謹慎按兵不動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也沒有得到虎符。”
我思索整理一番,讚道:“皇帝真不簡單。”
謝昭瑛點點頭:“皇上英明,只是一直身體欠佳,有心無力。不過趙黨如今勢力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皇上想必也早有準備,這才能在關鍵時刻牽制住他們。”
我笑:“我要是趙老爺子,就想法子逼得燕王舉事。管他自立還是清君側,總之得呼叫東軍,然後中途使離間計,讓兩軍自己鬥。”
謝昭瑛很是欣慰,捏了捏我的臉:“乖,真聰明。”
我輕踢了他一腳,說:“那你要見皇帝,定是為了那虎符了?”
謝昭瑛點頭。
“努力了四個月還沒見到?”
謝昭瑛很無奈:“我可真的盡力了。”
我忽然想到:“你想進宮見他見不到,那你可以讓他出來相見啊!”
謝昭瑛的臉上寫著“你是白痴嗎”幾個字。我想也是,他這幾個月,恐怕就差沒有打地道或者發明飛機了,那點主意怎麼可能想不到。
“他出不來?”
“首要一點,他身體不好。翡華你還記得吧?她的可靠訊息是,皇上行走都需要人扶著。這樣的身體,再加上趙氏那婆娘阻攔,他能想去哪去哪嗎?”
我點頭:“所以長輩說,結婚要慎重……”
謝昭瑛煩躁地推開茶杯,“我時間緊迫……”
他站起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趙黨蠢蠢欲動已久,我擔心皇上抗不住。一旦趙黨掌握了東軍,江山易主不說,那更是一場浩劫的開始。”
我嘟囔:“哪次江山易主不是一場浩劫?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是流血的政治!”
謝昭瑛猛回頭:“說得好!”
我訕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