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再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倆分開。
蕭氏夫婦進宮,去向宇文弈辭行。
常喜來說:“陛下在暢春閣等著二位。陛下這些日子身子有點不舒爽,未能親自相送,還請陛下和娘娘不要介意。”
“皇上的病還沒好?”謝懷珉覺得驚訝,“這次有這麼嚴重嗎?”
常喜不便多說,只請二人進去。
宇文弈穿著一身暗銀色便服,坐在榻上。他氣色不怎麼好,瘦了許多,倒也看不出還有其他什麼不妥。
謝懷珉關切地問:“皇上的腿好些了嗎?我留下方子,叫劉太醫照著做。相信以後復發機率一定會很小的。”
宇文弈動了動腿,無所謂地笑了笑,“腿是早就沒事了。只是前陣子公事緊了點,有些累罷了。賢伉儷打算何時動身?”
蕭暄道:“近日天氣不錯,我們打算今天就出發,趕在天冷之前回到家。”
他沒說回宮,他說回家。
謝懷珉溫柔笑著看了看他。
宇文弈眨了眨眼睛,客氣禮貌地祝福道:“恭喜二位苦盡甘來。”
謝懷珉道:“陛下也要多保重身體。”
她病才好,人還瘦得厲害,不過精神好了很多,臉色有了一點血色,整個人隱隱恢復了過去的活力。
宇文弈對蕭暄說:“二位回去路途經過秦國,以防萬一,還是多帶些兵馬有點保障。如蕭兄不介意,我派三百輕騎護送你們直達齊關,如何?”
蕭暄知道這個時候客氣也並無意義,便爽朗地答應下來,誠懇道謝。
宇文弈臉上難掩倦怠之色,這副樣子,同謝懷珉記憶裡強硬果敢銳不可擋的氣勢真有極大的區別。
所以臨別時,她忽然鬆開了蕭暄的手,走了過去。
一聲唐突了,手指搭在宇文弈的脈上。
宇文弈錯愕,本來可以收回的手就那麼僵在哪裡,回過神來要收手,謝懷珉已經把完脈了。
“陛下不是普通風寒吧?”她一本正經道,“就脈象上來看,倒像是內腑受損傷,真氣行滯。雖然不多嚴重,可是身體之本受了損,體質虛弱,需要好好調養才是。冬天又要到了,天冷氣寒,陛下可得多加註意,不要染上其他的病,不然很容易落下宿疾。”
宇文弈聽了,笑道:“那是,光是一個腿疾,就已經讓我招架不住了。”
“陛下,我這次回去,以後相見就難了。陛下照顧我良多,懷珉心存感激。陛下以後要多多保重。”
宇文弈注視著她清亮的眼睛,緩緩說:“你也保重。”
蕭暄耐心等他們說完,這才拉住謝懷珉,帶著她往外走去。
臨出門那一剎那,謝懷珉忍不住回頭望過去。
距離有點遠,光線有點暗,看不清楚宇文弈的神情。只是覺得,他的那雙子夜般的眼睛,那麼銳利清亮,一直,凝視著她。
出了宮,離國三百輕騎已經跟在馬車後面,整裝待發。那馬車也寬大豪華,想必也是十分舒適的。
蕭暄笑:“這樣招搖,不是擺明了就是要招秦國人來暗殺嗎?”
他大手一揮,所有人卸甲更衣,三百輕騎兵分兩路,扮做商隊,又把換了一輛外表普通、稍微小一點的馬車。
轉過頭,看到謝懷珉正在同吳十三和連城道別,小程要回遼國,這次跟著他們一路北上。
連城拉著小謝的袖子,悶著不說話。謝懷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同他說:“等你再大一點,可以來齊國看我。你是東齊謝皇后的義弟,以後風光著呢,給我好好幹,別丟我的臉。”
“我才不會呢!”男孩子倔強地嚷道。
謝懷珉笑,對吳十三說:“十三,有空來看我。”
吳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