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會會手裡還抱著周晉為的外套,她不知道該不該還給他,畢竟這件衣服剛剛近距離和……接觸過。
雖然她在洗手間更換衣服的時候還特意檢查了一遍,沒有染上汙漬。可到底還是不太好。
並且周晉為一看就有潔癖。
於?是她欲言又止:“你的外套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吧?”
他沒有拒絕,只?是說:“你好像很怕我。”
寡言少語的人,往往都不愛說廢話,六個?字,簡單扼要,點明?主題。
江會會被他問的猝不及防,一抬頭,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那雙眼裡看不出多少在意,彷彿只?是關於?這個?問題的隨口?一問,對她的回答並不關心。
“沒有,我只?是……”她想否認,可否認的話又遲疑了幾秒。
每次見了他,她總是會在心裡反覆斟酌要說的話,擔心說錯。
是怕得罪他,還是怕……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總之,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只?要面對他,江會會的話就永遠磕磕絆絆,說不完整。
她的這句否認反倒像是側面的直接承認,她就是怕他。
周晉為唇角勾起一道不可察的弧度,轉身離開了。
江會會沒辦法?從他的微表情中看出他是喜是怒。
她回到教室,周宴禮問她都聊了些什麼,聊了這麼久。
她沒說話,抿了抿唇。
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肯定聊崩了。
周宴禮讓她別往心裡去:“他那人性格本來就古怪,我就沒見過比他心思還重的人。”
不管是現?在,還是二十年後。
他看了眼她懷裡抱著的外套,又問她:“還難受嗎?”
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江會會臉頰微紅,將外套小?心翼翼地疊好,想要放進書包裡。看見裡面的書和試卷,她又一一將其取出。
讓這件外套得以單獨待在裡面,不受任何打?擾。
她回答周宴禮的話:“還好,不是很難受。”
那杯紅糖薑茶放在桌上。因為密封的很好,所以還是熱的。
周宴禮目睹了她剛才一系列的動作,沉默片刻,他又挑眉,有些意外:“他送的?”
江會會看著玻璃瓶裝著的薑茶,不知道他問的是哪個?,點頭:“嗯。”
他身子側坐,轉著筆:“還算他上點道。”
其實按他爸媽之間的時間線算,這個?時候兩人還沒認識。
關於?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周宴禮也是從小?姨口?中得知的。也不知道準不準確,畢竟那個?時候她自己都只?是一個?小?孩。
聽說是某次競賽,江會會代表學校去參加,得了第一。
最後那道題只?有她一個?人做對了,在所有老師眼中公認的難題。
於?是學校表彰大會上,校長讓她上臺,將那道題的解答過程重新寫一遍。
小?姨笑道:“你媽媽那個?時候的性格社恐又自閉,讓她當著全校人的面講題簡直是要她的命。可她又聽話,所以只?能?照做。於?是一邊哆嗦一邊講題,臺下的人甚至以為她哭了。”
以這件事?為契機,周晉為知道了學校有這麼一個?人。雖然二人當時並沒有立刻展開後續,但一切好像都在暗中鋪墊。
周宴禮知道他爹的性格,這人骨子裡傲慢,卻又有著野獸的天性,看準了獵物不會立刻捕殺。
而是慢慢等,等獵物先發現?他。
這兩人的性格,不用問也知道到底是誰壓制著誰。
所以周宴禮才會總是對他爹的感情感到質疑。
他們之間真的有過愛嗎,還是說,他只?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