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便將飯食張羅得妥妥當當,想到從今兒起每日裡都能飽飽兒地去做事。她心裡便歡喜起來,將吳彩雀的手一拽:“嫂子想得周到。有現成的早飯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未免勞累了你……”
“好客套!”
吳彩雀含笑嗔她一眼:“既然以後是一家人,還說這些虛頭巴腦的做什麼?我初來乍到,家裡的大小事,若要我拿主意,那我未必能行,但這些個雜七雜八的活計,交給我卻還不在話下。唉,我猜也猜到了,秦姨懷著身孕,前些日子你兩頭忙,肯定特別辛苦,我多少替你分擔些,就當是謝謝你送我那一整套的護膚品了!”
說著便笑出聲來。
家裡憑空多了這樣一個人,性子爽朗,落落大方,三言兩語,便令得葉連翹這一大早的心情敞亮起來,當下也笑嘻嘻道:“別的不敢說,你若喜歡我製出來的那些膏子頭油,保你一輩子夠用!”
吳彩雀滿口稱“那敢情好”,又催促著她去洗漱,自己則叫葉冬葵起床,沒忘記半哄半威脅地將小丁香也從榻上提溜起來,這才去請葉謙和秦氏用飯。
破天荒頭一次,全家人坐在一塊兒美美地吃了頓早飯,桌上葉冬葵雖沒多說什麼,但看他眉眼間藏不住的笑,就知他對這剛娶進門的媳婦很喜歡,而葉謙,大抵是因為吳彩雀懂事能幹的緣故,瞧著她也十分滿意。家裡只不過添了一個人而已,卻彷彿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儘管兒子剛成親,那醫館裡的事,葉謙卻不願意多耽擱,飯畢,稍稍歇息了一陣,便照例先一步出了門,往城裡彰義橋去了。
葉連翹回屋換衣裳梳頭,特地多囑咐了小丁香兩句,讓她聽吳彩雀的話,別惹禍,也抬腳往外走,行至自家門前,就見得衛策他娘萬氏騰騰地打村子裡往這邊兒來。
她很知道萬氏此番來是為了什麼,曉得自己應當迴避,便遠遠地衝萬氏打了聲招呼,轉頭便想走。
不料那萬氏卻是幾步趕上來,一把將她的手給攥住了。
“瞧瞧這孩子,有日子沒見了,怎麼我一來,你就跑?昨兒我上你家吃喜酒來著哩,你卻連個面都沒露!”
一邊說,一邊就將葉連翹的手使勁拍了拍,話語裡似乎有埋怨之意,眼睛裡的笑卻幾乎要溢位來。
葉連翹只得站下,搖了搖頭,也笑著道:“大娘這是冤枉我了,昨兒我哥成親,本來我就是不得空吃席的,好多事都得幫忙打點。我聽見說大娘來吃喜酒了,只是實在騰不出手腳……”
“好了好了,我同你說笑呢!”
萬氏的目光只管在她臉上一個勁兒地打量,嘖嘖道:“幾個月沒瞧見你,個頭彷彿高了些,人也更俊俏了。你們這十幾歲的閨女,當真一天一個樣,怎地就能出落得這般水靈?我真不知該怎麼稀罕你才好!”
又壓低些聲氣兒,湊近道:“我策兒天還沒亮便離了月霞村,這會子,只怕已上了官道了。”
葉連翹不知如何作答,只抿唇應了一聲“哦”。
正說著,秦氏由吳彩雀陪著,慢吞吞從屋裡迎了出來,見了萬氏,自然是一臉笑容:“嫂子來了?快進屋坐,雖說如今天暖和了,這早間外頭卻還涼得很呢!”
“你快進屋去,快進屋去,可不敢吹了風!呀,冬葵這媳婦生得真好,怎麼看怎麼伶俐!”
萬氏忙撒開葉連翹,催促秦氏進去,一面又道:“論理,該讓我策兒特地來同你和葉郎中問聲好才是。只他那衙門裡實在太忙,簡直片刻耽擱不得,一大早便走了,等過幾日他來接我,我再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