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來送禮的。
自己每一次都是集中優勢兵力攻其一部,而且是他們毫無防備情況下的伏擊戰,這一次傷亡又會忽略不計了。
黃勝忐忑的心放了下來,他不是擔心無法取勝,而是擔心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戰士未能成功身先死,現在這個情況下,除非某個已經武裝到牙齒的戰士是個十足的倒黴鬼,才會在如此有利於自己的戰場上犧牲。
這不是熱兵器戰爭,運氣不好一顆流彈都可能送了一個將軍的性命。這是冷兵器的戰場,至多有流矢射中自己裝備精良的戰士。
步弓三十步直射都不可能在冬天射殺自己精心包裝的戰士,流矢有個屁用。
雪越下越大,白茫茫一片,當舒爾哈拐過山包看到冒著熱氣的溫泉時肺都氣炸了,竟然有六個穿著火紅明軍制式戰袍的兵丁在扒三個派來取水馬甲的盔甲。
他血往上湧怒不可遏,一夾馬腹就衝了過去,手下六人也看見了,立刻緊隨其後殺奔前來。那幾個明軍發現敵情立刻匆忙躲在牛車後結陣。
舒爾哈都已經取出騎弓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想用圍著兜圈子漫射這樣的基本戰法,他認為以自己的勇武,揮著狼牙棒就可以把這些明軍砸死。
他乾脆收起弓箭,操起自己的重兵器狼牙棒,其餘六人也是久經戰陣,都有默契的取出了兵器,他們認為己方是騎兵還比明軍多一人,那六個明軍已經必死無疑了。
眼睜睜再進一步就能夠砸到明軍了,舒爾哈眼睛餘光忽然發現自己不到十步左側的雪地裡躥出幾個白影,一下子就接近了自己。對面六個明軍竟然衝出牛車掩體挺著長槍對準自己刺了過來。
他們簡直就是連人帶槍往上撲,太可怕了,自己即便能夠僥倖打死一個,最起碼也會被兩根長槍刺中,他反應快騎術好一撥馬往右急閃。
因為他發現右側沒有白影,應該沒有敵人埋伏。
急性子曹虎成知道這一次伏擊戰是僧多粥少,建奴來的人不會太多,而參加伏擊的人比較多,自己按部就班恐怕難有斬獲。
他這一次不著急,也會動腦筋了,接到通報後,知道建奴第一撥的攻擊人數至多七人時,在躲進掩體埋伏前就跟手下兩個兄弟說好了,慢一拍衝出來。
因為這一側只有他們一組人潛伏,他要造成這裡安全的假象,以逸待勞。
人生中,機會總是容易被已經準備好了的人獲得,曹虎成果然等到了大魚,竟然是一個白甲兵。
舒爾哈扭著頭還在注視著左側明軍的動作呢,忽然感覺到了危險,身子往後仰,一杆長槍貼著胸前刺過,他大喝一聲,揮動狼牙棒砸向偷襲他的一個白影。
這時感覺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進入了他的腋下,隨即又有一個進入了下腹,頓時發現自己的戰馬竟然到了前面。
這是怎麼回事,他雖然身經百戰,這時候也糊塗了,我不在馬上?我在哪兒?
這小子被力大無窮的曹虎成和另外一個戰士挑懸了空。手上的狼牙棒早就掉落到了地上,那一個剛才刺空的戰士見有便宜佔也把自己的‘破甲神槍’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胸口。
這個血債累累的巴牙喇,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兇悍,如同被支在三腳架上,腦袋軟軟的耷拉下來,死得徹徹底底。
他的六個同夥也很悲慘,全勇連人帶槍全力突刺完全是比誰不要命的打法,又快又準又狠,他正對面的建奴猶豫了半秒,就被當胸扎穿了。
後面建奴反應迅速,知道中了明軍埋伏,撥馬就逃,又有兩個慢了半拍被超過兩支槍刺中,三人僥倖脫離伏擊圈,立刻取出騎弓準備射箭。
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發現敵人雖然多,但都是步兵長槍手,只要跟他們拉開距離,以弓箭遠端攻擊,說不定就能夠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