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這個時候還沒有多少人,只有幾個穿著便服的侍衛在大堂裡喝茶下棋。這個時候見到譚縱從房裡出來,紛紛站了起來與譚縱行禮:“大人。”
這幾個護衛都是那些受了傷的,在房間裡憋了一天了,實在忍不住了才出來透口氣。只是這些人因為各自傷勢的問題,一身還算合身的衣服被內裡的繃帶撐的很是肥大,倒是讓幾個人的身形走形了不少。
譚縱遠遠就見著他們圍坐在一張桌子上,過去瞧了一眼,才發覺四個人竟然是在玩四**棋。這四**棋也是從前朝就傳下來的,除了那些棋子換了個名字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譚縱當時在大順第一次玩的時候,心裡還很是驚詫,只是有些事情遇多了以後就沒了感覺了。
“你們卻是難得的都有份好心情。”譚縱笑了笑,也不想把心裡十有**的猜想說出來。一來是沒必要惹的人心惶惶的,二來是眼前這些人也不是適合當聽眾的人物。如果是趙雲安在面前,譚縱或許還會找機會說上幾說,這些侍衛卻是算了。
陳揚與譚縱最熟悉,這時候自然是站出來說話:“大夥也是閒著無聊,便找店家尋了副棋子過來解悶。聽小二說,韓家的小娘子要請大人晚宴,那邊廚房裡都開始動手了。我們就想著是不是能沾點大人的光,也好好吃上一頓。喝了一天的藥,這嘴巴里都苦的沒滋味了。”
其他幾個侍衛聽了,都是紛紛叫好。只是這裡面有幾成心是真想吃東西,幾成心是想當火燈籠,只怕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更別提譚縱了。
譚縱聽了,卻是笑而不語地拿手指點了幾個侍衛一下。這些侍衛能和他說這種話,自然是將他當成了自己人,說明大家已經算是比較親近的關係。這對於譚縱來說,卻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在用人的時候不用有太多的顧忌。
這時候那邊樓梯響了起來,卻是韓文幹從樓梯上下來了。見到譚縱正與幾個侍衛說笑,遠遠地就站定住了。這個時候見譚縱幾個人望過去,也不敢走上前去,只是站在一邊,討好地朝幾個人笑了幾笑。
韓文幹心裡清楚地很,他一個區區的韓家管事,雖然在外頭算是威風八面。可在這些大內侍衛眼裡,卻是連狗屁都不算。
譚縱卻是指著大堂中間那張足能坐下十二個人的大圓桌道:“韓管事,今兒個的晚宴便是在這吃?嘖,這桌子可夠大的,若是要擺上一桌,怕事花費也不少吧。今兒個城裡可是還不大平靜,這菜價估計比平時都要貴個幾成。”
韓文幹不知道譚縱怎麼扯到菜價上去了,心想你一個堂堂的六品遊擊,在江南各地巡查,到哪裡不是吃朝廷的,用朝廷的,關心什麼菜價啊!只是譚縱既然說到了,韓文幹卻又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敢瞞亞元公,聽採購的小二說,今兒個城門口的菜市的菜價的確比往常要貴上不少。”
“哦?”譚縱點點頭,直接就站在原地低頭琢磨了起來。邊上幾個侍衛也弄不清楚譚縱在想什麼,因此下棋也不敢說話了,只得用眼神和手比劃著來。
過得一會,譚縱卻是開口了:“文雲。”
桌子上坐著的四個人陳揚、陸文雲、陳新、陸翊,其中譚縱熟悉點的就是前面兩個,後面的陳新和陸翊跟謝衍都是八個侍衛裡的老資格,以前跟譚縱也沒說幾句話,如果不是昨天一起出生入死了一會,只怕到這會兒也別想有什麼關係上的好轉。
而陳揚傷勢又最重,雖然有吳行文幫忙診治過了,但畢竟是少了老大一塊肉,自然不可能這麼快痊癒,這會兒幾個人下棋他都還得用左手來玩。所以譚縱自然是點了陸文雲的名。
“大人,有何吩咐?”陸文雲幾乎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譚縱笑著讓陸文雲坐下,這才開口道:“我看你們也憋了一晚上了,明天不如結伴出去好好走走,也順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