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聞言，掀了掀眼皮，望向殷泠，向來沒有波動的眸底，掀起了一絲漣漪。
“怎麼安慰？”司牧饒有興趣地開口。
殷泠鮮少看到他這般。
一時間，眼底，染上一絲狐疑。
他怎麼覺得，司醫生根本不需要安慰？
“你過來。”殷泠伸手，對著司牧勾了勾食指。
司牧見此，微微挑眉，往前邁了一步。
殷泠伸手，抓住了司牧的衣襟，輕輕往下扯了扯，“彎一下腰。”
司牧順著殷泠的力道，彎腰。
然後，腦袋上傳來觸感。
殷泠在司牧頭上揉了一把，還輕輕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一樣。
司牧“……”
“有好受一點嗎？”殷泠開口了，很認真地發問。
司牧沒說話，微微斂著眸，一動不動。
老實說，一點都不好受。
“嗯。”站直身，淡淡嗯了一眼，捏著病歷的手很緊。
殷泠聞言，眨了眨眼，笑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
殷泠剩下的時間也越來越少，系統都著急了，偏偏殷泠若無其事。
每天，吸吸香香的靈魂，看看動畫片。
系統覺得，宿主變了。
她已經不是那個勵志當好任務者的宿主了。
【離你的心臟徹底衰竭還有21天。】
自從四天前開始，系統每天給殷泠念一遍生命倒計時。
【男主好感度？】
【對蘇琪56，對你87。】
講真的，系統有些搞不懂。
明明男主都沒和宿主見過面，這好感度，是一天接一天地漲，也太奇怪了。
【哦。】殷泠淡淡哦了一聲。
隨手拿起床頭的電腦，開機了。
【平板已經滿足不了你，你要換電腦看了？】
下意識地，系統想到的是，殷泠要換個裝置看動畫片。
殷泠沒搭理它，開啟電腦，面無表情地敲下一段程式碼。
“太慢了。”等敲完，殷泠小聲嘟噥了一句。
不明所以的系統“……”？
這手速都快飛起來了，還叫慢？
“咔噠”
病房的門開了，殷泠合上電腦，望向門口。
看清來人，殷泠彎了彎眉眼，“司醫生。”
“殷炫揚有訓練，來不了，託我給你送飯。”司牧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謝謝司醫生。”殷泠乖巧道謝。
然後，收起桌子上的平板和電腦。
司牧將食盒放到桌子上，開啟食盒，開始擺飯。
殷泠就坐在床頭，微微仰著頭，看著司牧。
“司醫生。”殷泠忽然開口，喊了一聲。
“嗯。”司牧擺飯的動作沒停。
“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殷泠微微歪著頭，看著司牧。
司牧擺飯的動作頓了頓，看了殷泠一眼，“怎麼忽然這麼問？”
“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殷泠一本正經地看著司牧。
而且，身上縈繞著淡淡的死氣。
若不是司牧陽壽還有四五十年，殷泠都要以為，他是不是要死了。
“最近工作太多。”司牧不甚在意道，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疲憊。
殷泠聞言，沒再多問。
司牧將筷子遞給殷泠，然後坐在床邊看殷泠吃飯。
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殷泠接過筷子後，沒有第一時間吃飯，而是側頭，看著司牧，眼底，染上一絲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