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或許李甜甜就不會發現這件事。她不發現這件事,就不會整天惦記著要揭穿我,而我也就不會殺她衛己。你說這一切可都是因為你活著的原因?”
孫梨白無聲落淚,本就因不見日光而蒼白的臉,這時候更是灰白到毫無血色。她咬緊了嘴唇,唇瓣因受虐流得嘴縫裡全是血,卻硬是不敢哭出聲,她死死的盯著對面的人,心裡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了,卻也更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了。
外面沈硯禁錮住郭耕,李甜甜早已倒在鈴蘭懷裡泣不成聲。
“小慶這孩子啊,想想可真可憐,這麼點大就沒了娘,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會不會給自己找個惡毒的後母。你說那後母若是日日三頓打,那孩子會怎樣啊?”孫明月笑。
“你到底想怎樣?”孫梨白啞著嗓子問。
孫明月曲手撣了桌角的燭火,緩聲道:“我曉得姐姐對我的相公痴情不悔,只可惜啊,你這破敗的身子相公是不會喜歡的,倒不如等李甜甜這事過去後,我跟公公婆婆說說,讓小叔把你收了吧。左右咱們都知根知底,你肯定也不會虐待小慶不是?如此一來,你還可以日日看見我相公。如何?”
孫梨白雙目赤紅:“你瘋了!”
鈴蘭等人也覺得她瘋了。
“你到底想怎樣?”孫梨白再次問。
孫明月笑笑,倒了杯茶遞過去:“姐姐莫急啊,我能怎麼樣呢,你可是我親姐姐。說了這麼多,你也渴了吧,來喝口茶。”
孫梨白警惕的看著她。
孫明月失笑:“瞧我這記性,我怎麼就給忘了呢。當初也是我請姐姐喝了杯水,才便宜了那痞子,也難怪姐姐會對這些這麼排斥。”
孫明月又繼續道:“不過姐姐你放心,我發誓,這裡面絕對沒有能讓你銷魂的東西,你大可放心。”
孫明月見她不動,自己先喝了杯,然後又添滿。
“我用我以後的生生世世保證,只要你喝了它,我絕不虧待小慶半分。我這輩子怕也不能有孩子了,一定視他如己出。姐姐莫再這般頑固了,你要知道,他母親可是因你而死。”
“孫明月,喝下這杯水,我不再欠你一絲一毫。過了今晚,所有的一切都將煙消雲散。我欠甜甜一條命,這一生怕是還不了了,也只能下去陪她了。以前我不揭穿你,是我太過軟弱愚昧,以為你會本本分分的與郭家人過日子。只是一切都是我的想象,你恨我入骨。我死了,你頂替我一事就再不會被人發現。你此後可高枕無憂,只是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要好好待小慶,否則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孫梨白說完仰頭喝了下去。
孫明月笑容滿面的看著她將那杯水喝下去,然後徐徐道:“姐姐想多了,這不是毒、藥,只是一些蒙汗藥而已,我只是想讓你睡一覺而已。”她嘴角一揚,笑得像個孩子:“你也知道,我有些把柄被那痞子拿捏著,這些年他回回都以此要挾我,讓我與他歡好。可那人姐姐你也該記得才對,那樣一個人,我怎麼可能看得上?這些年我以各種理由搪塞著,眼看也躲不過去了,只能再拿姐姐糊弄他一回了,只是過了今晚,你還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那痞子對你是否客氣了……”
屋裡的對話外面的人聽的一清二楚,別人鈴蘭是不曉得,只知道自己此刻渾身冰涼,一直冷到骨子裡去。這麼一個淳樸的小村子裡,竟也會有這麼惡毒的事情。
屋裡一聲悶響,四人同時衝進院子裡,就見孫明月一手拿著匕首,另一隻手手心有鮮血溢位,而她身後,孫梨白倒在地上。
孫明月看見他們十分震驚,神情從驚愕到驚駭,當她看見李甜甜時,足足愣了一分鐘之久,方呵呵笑出聲來,幽幽道:“果然如我那好姐姐說的般,惡毒之人,必然多行不義必自斃。”
李甜甜抹乾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