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請罪。
柳乘風自顧自地斟茶,茶杯在他的手指上打著圈圈,看著杯中碧綠盪漾的茶水,柳乘風只是笑了笑道:“你們肯說了嗎?”
“說,當然肯說。”王都頭倒也痛快,直截了當地道:“扣押商人貨物的事完全是府尹大人下的命令,早在幾日前,府尹大人就有了吩咐,叫兄弟們喬裝在迎春坊碼頭盯著商賈交易,等出了迎春坊再借故扣押商賈的貨物。”
柳乘風問:“為何如此?”
王都頭道:“自然是為了聚寶樓,府尹大人說了,誰敢在聚寶樓裡的交易,就是和順天府過不去,就是和王法過不去。”
柳乘風眯著眼道:“他當真是這麼說?”
王都頭道:“小人豈敢胡言亂語?願以人頭作保。”
柳乘風道:“你可敢作證嗎?”
左右是死,得罪了府尹,至多丟了這份差事,得罪了柳乘風就是全家死絕,王都頭這時候連想都不想,直接道:“有何不敢!”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到了太子跟前,你也這麼說嗎?”
王都頭聽到太子二字,心裡想,這太子怎麼和聚寶樓有牽連?
他哪裡知道聚寶樓的真正主人不是柳乘風,也不是兩個國舅,說穿了,柳乘風只是個小股東兼幕後的掌櫃而已,真正的東家是東宮,甚至可以說,是皇室。…;
只是這種事自然不能大張旗鼓說出去,否則若有人說皇室與民爭利,難免會被人抨擊。
所以太子是聚寶樓第一股東的事一直捂得很緊,沒有透露出隻言片語。
王都頭這時心下了然了,太子……這個柳乘風難怪敢如此囂張,原來站在他背後的,還有太子。
柳乘風朝王都頭笑了笑道:“好了,你們不必跪著了,來,坐下陪本官喝口茶,待會兒咱們再辦正事。”
王都頭和柳卯站起來欠身坐下,王都頭才強笑著道:“大人,多有得罪。”
喝了幾口茶,柳乘風直接將劉卯直接打發走了,而這時候,陳泓宇yijing帶了一批校尉前來,柳乘風騎上馬,帶著一干人等直往東宮,到了東宮,張永小跑著出來,笑嘻嘻地對柳乘風道:“柳師傅有些日子沒來了。”
柳乘風落馬,直截了當地道:“太子殿下在哪裡?”
張永也知道最近幾日風聲不對,柳乘風來,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二話不說,便領著柳乘風帶著王都頭進去,柳乘風讓陳宏宇在外頭少待。朱厚照聽到柳乘風來了,也是笑嘻嘻地帶著劉瑾出來相迎,遠遠看到柳乘風,熱絡地叫了一聲:“師傅。”
柳乘風身後的王都頭不禁咋舌,他是第一次見太子這般高貴的人物,又見太子對柳乘風熱絡的態度,心裡不禁有了幾分僥倖,好在自己做出了聰明的決定,否則……
柳乘風與朱厚照寒暄了幾句,做出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問了他的功課,又勸他少打些麻將,朱厚照有的認真回答,有的則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的性子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還是對著柳乘風,換作其他人,只怕一句都聽不進去。
朱厚照的目光最後落到王都頭的身上,道:“師傅,這人是誰?”
王都頭連忙拜倒在地,道:“小人見過太子殿下。”
朱厚照狐疑地看了王都頭一眼,柳乘風對王都頭道:“說吧,把事情給太子說清楚。”
王都頭哪裡敢有什麼隱瞞?立即將順天府近幾日的事全部抖落出來,朱厚照還在笑,等那王都頭說完,便嘻嘻哈哈地對柳乘風道:“這順天府府尹倒是有些意思。”
柳乘風知道這傢伙沒心沒肺,屬於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這時候未必能察覺出問題的嚴重,便淡淡地道:“太子殿下可不要忘了,聚寶樓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