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和一個內侍,正是小六子。見劉凌出來之後,小六子跪倒在地叩首道:“叩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攝政王?”
劉凌愣了一下,隨即苦笑。
“以後別喊什麼千歲千歲的,還是叫我王爺就好,攝政王這三個字不是什麼吉利詞。”
他說的莫名其妙,也沒人理解他說的是什麼。
“攝政王……王爺,太后召見,奴婢已經在這等了有短時間了。”
小六子跪伏在地上說道。
“走,進宮。”
劉凌擺擺手,臉色帶著自信,似乎從不曾哭過。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沒有了
孝帝安葬後蘇箋黎就搬到了鳳儀宮,這裡是孝帝辭世的地方,她選擇在這裡住下來的用意不言而喻。這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在孝帝近乎於瘋狂的那段日子,難得的,她還保持著一顆冷靜的心。
孝帝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大漢的皇后比自己還要早一天召見了盧森,並且給候申下了一封密旨。如果他知道的話,以他當時的狀態難保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幸好,盧森也好,候申也好,都是識大體的人。
除了孝帝對劉凌的處罰決定之外,孝帝的其他遺旨基本上都被太后蘇箋黎否決了。在現在的大漢,有權利有膽子這樣做的,或許只有她這個砍死柔弱的女人了。劉凌有這個實力,以他現在攝政王的權利他也能這樣做,但最終下了這個決定的還是這個女人。蘇箋黎唯一按照孝帝遺旨辦下來的事情,就是認命盧森他們三個人為顧命大臣,只不過是將裴浩的名字換成了周延公。
一身孝服,蘇箋黎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她依然美麗,高貴典雅。
劉凌到了門外站住,撩袍跪倒:“臣劉凌,覲見太后。”
他原本不用這樣大禮參拜的,這個時代的規矩還沒有繁複到明清時期那樣。平日裡臣子覲見皇帝也不需要大禮參拜,何況以劉凌現在的身份其實無需對蘇箋黎行跪拜之禮的。但劉凌還是這樣做了,一絲不苟。
一個素裝的宮女迎出來,低聲說道:“攝政王還請免禮,太后請攝政王到屋裡說話。”
劉凌再次叩首:“臣遵旨。”
他這樣做,其實只是想告訴人們,不管太后給了他什麼樣的爵位,什麼樣的權利,他還是大漢的臣子。或許,在劉凌看來,這大漢其實不過是他二哥的一份產業而已。看在他二哥當初對自己的情分上,他只不過是在幫著蘇箋黎孤兒寡母在看護著自家的產業。劉凌固執,很固執,固執到讓人心疼。
舉步走了進去,這鳳儀宮,劉凌還是第一次來。孝帝自從搬到這裡居住之後,就再也沒有召見過自己這個曾經最信任的九弟了。而劉凌,也把自己放逐在權利核心圈子以外,每日只是練兵,再也不過問朝廷裡的大小事宜。可是他這樣做這樣表明心跡,孝帝似乎並不領情。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因為劉凌去皇陵這件事,刺激到了孝帝原本就內疚至極的心,從而讓他爆發出了最後的瘋狂。
同樣可惜的是,孝帝最終還是沒有過了自己那一關。他不是一個真正能狠下心來的人,在他準備傷害劉凌的時候,其實他也狠狠的傷害了自己。他無法入睡,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他對劉凌的內疚。可越是這樣,他對劉凌的忌憚就越深,內心的猙獰就越恐怖。當一個人害怕另一個人到了極點的時候,或許他想到的不再是逃避,而是將自己所懼怕的那個人毀滅。同樣,若是一個人感激一個人到了極點卻無法回報他,反而顧忌他,或許他下起手來殺人比對付仇人還要果決。
“臣劉凌,見過太后。”
劉凌弓著身子說道。他的身上穿著的是繡著八條金龍的攝政王袍服,比皇帝的朝服上只少繡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