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家性命都賭博似的押出去。至於結果,他堅信自己的運氣不會這麼快就用光。好像,從出道以來,他的運氣一直不錯。
其實,在城外他有一支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雖然人數不多,只有二百多人,卻個個都是勇悍的傢伙。販賣私鹽在歷朝歷代都是重罪,沒有膽子,沒有實力,沒有狠心殺不得人的人,是做不來這個行當的。但是,這支武裝力量在強大的漢軍面前,連一隻雞蛋都算不上。而且,杜廣坤也能猜到,在漢軍圍城之前,那些只認錢不認人的傢伙說不定早就遠走高飛了。
指望不上別人,就只能指望自己!
命運這種東西,就好像女人褻衣一樣,你撕了,得到的就是軟玉溫香。
像杜廣坤這樣的富紳,其實楚飛虎是沒有必要站在大門口親自迎接的。他是兩萬衛州兵的主帥,即便是在周王麾下也有他的一個位置。而且,這個位置並不十分的靠後。對於杜廣坤這種唯利是圖的商人,楚飛虎是看不上眼的。但是今天不一樣,楚飛虎必須親自在轅門口等著。杜廣坤要造勢,他也要造勢。
糧車到了大營門口,按照規矩那些幫工的勞力是不能進入輜重營重地的。但是因為劉福的一句話,杜廣坤厚著臉皮提出了這個要求:“將軍,讓我的人進去卸車吧,他們想進去看看大營裡的摸樣,一群土包子,沒什麼見識。當然,如果將軍不方便的話,也不必理會那些大老粗。”
讓監察院三處的密諜們只得慶幸的是,最難的一關,竟然就這麼過去了。楚飛虎的心情很好,好的有些離譜。他不認為百十個農夫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在大營裡鬧事,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而已。於是,他很大度的答應了杜廣坤的請求。只是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派了五百名士兵監督這些農夫卸車。在戒備森嚴的大營裡,這百十個手無寸鐵的人根本就翻不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沒有人注意到,在經過丙字營區的時候,那些卸車的幫工勞力少了幾個人。因為,看護他們卸車的五百軍卒都在輜重營等著,而約束這些幫工的人,恰好是劉福。
祀泉兒他們幾個人鑽進了一座有標示的空帳篷裡,那裡,有祀常準備好的幾套周軍制服。當他們在帳篷裡換衣服的時候,祀泉兒恰好看到他們幾個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著自己鼓囊囊的胸脯,雖然隔著單衣,但她還是難以掩飾的有了些許的羞意。大家都笑了笑,心裡的緊張隨即稍微的緩解了一點。
他們換好衣服之後,很自然的走出了帳篷,拿著武器,衣服裡藏了火摺子,跟在祀常的後面走向輜重營。於是,那些監視著幫工們卸車的周軍士兵,變成了五百零七人。這無疑是一個相當大膽的舉動,簡直就是在用一種幾乎與玩笑的手段在玩命。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混在那些士兵中,拿著武器,站得筆直,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些勞力們卸車。
這出大膽的行動計劃,違反了人們的慣性思維。五百士兵,基本上都在關注著那一車一車的糧食,那些膽小猥瑣的勞力,根本就不曾主意到隊伍的末尾多了幾個人。這樣可以算作明目張膽的行動,需要多大的勇氣?
毫無疑問,他們都不是缺乏勇氣的人,八個已經做好了必死準備的人,他們還有什麼畏懼的?
他們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在等。
終於,一個時辰之後,第一批一百輛大車的糧食卸完了,在那些周軍幾乎冒光的注視下,勞力們坐上大車,朝著營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劉福沒敢也不能去尋找同伴們的身影,他只是緊緊的攥著拳頭,在心裡默默的祝福著他們,希望,大家還能活著再見面。
劉福是唯一有機會活下來的人,祀泉兒交代給他的任務是,等漢王殿下和指揮使大人進城的時候,由他來彙報這次行動的始末。劉福沒有拒絕,他不貪生怕死,他只是知道,自己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