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柳眉兒,後者已經款款的走了出去,留給他一道婀娜的背影。這個柳眉兒是大將軍王劉凌最親近的丫鬟,不但相貌長得標誌人也是機靈聰慧,她知道劉卓來找她主子大將軍王劉凌必然有事相商,尋了個藉口告退出去。
從劉凌入獄這柳眉兒依然伺候在他左右就能看出,她在劉凌的心目中有著不低的位置。
劉凌笑道:“二哥,有兩個月不曾來看過我了,這兩個月我可饞壞了,可帶了酒來?”
劉卓呵呵笑了笑說道:“這天牢裡難道還能缺了你的酒喝?滿屋子的軟玉溫香透著一股春意,你比二哥還要自在。”
劉卓擺了擺手,示意站在門口的親兵退出去。
劉凌掃了那幾個親兵一眼,待他們消失在視線中隨即臉色一變問道:“二哥,可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二哥你也不會帶著親兵直闖天牢了。”
劉卓嘆了口氣道:“九弟……父皇這次怕是不行了!”
劉凌楞了一下,隨機臉色平緩下來道:“父皇身子骨向來硬朗,偶爾小疾有太醫院的那群妙手神醫們伺候著,料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過兩天就好了。”
他坐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劉卓道:“老九!你還是這個樣子,就算父皇再怎麼不對,現在他老人家已經……你難道就不能原諒他嗎?再說,你知道現在外面亂成了什麼樣子?且不說四面八方的災民湧入都城城防亂的一塌糊塗,單就說宮裡的事,你還能猜不到嗎?”
劉凌淡然道:“我乃是一個戴罪之身,一介平民,這宮裡的事與我何干?”
劉卓急道:“你要是再這樣,我便不和你說了!”
說完,劉卓轉身欲走,劉凌伸手拉了他一把嘆道:“我的二哥,太子和老四爭他們的去,你急個什麼。”
劉卓道:“你就裝糊塗吧!若是老四登基為帝,你我兄弟還有容身之處,給你恢復爵位也不是沒有希望。而若是太子劉錚坐了皇位,別說這太原城,就算整個大漢國都沒有你我兄弟的棲身之所!劉錚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你和他之間簡直就是水火不容。一旦他登基為帝,你想想還有你的好果子吃?”
劉凌道:“這大漢說不定哪天就國破家亡了,我怕什麼。”
劉卓急切道:“老九,閉嘴!”
“不許再說這大逆不道的話!”
他掃了兩眼左右,見近處沒有一人這才送了口氣。一道翠綠的身影端著茶水本已經到了門口,聽見劉卓刻意壓低聲音的呼喝立刻停住腳步。柳眉兒貼著牆站住,側耳聽了聽不像是兩兄弟反目,這才暗自舒了口氣,貼著牆退了回去。
“老九,大漢現在確實內憂外患已經到了存亡危機的關頭。這兩年你被關在牢裡,雖然南面的後周因為郭威病重沒有興兵,但是邊界上的衝突一天都未曾斷過,十次裡有九次是咱們大漢吃了虧。南方邊界上的百姓實在活不下去,舉家往北遷徙的比比皆是,十個人能活著走到太原的卻連兩三個都沒有。”
他頓了一下說道:“還有,北方的契丹一年比一年難伺候了,去年的歲貢剛交過去沒多久。契丹大汗耶律雄機一紙詔書過來說今年的歲貢要提高一倍!這還不算,契丹的騎兵隔三差五的就越境過來打草谷,大同以北早就上百里不見人煙了!”
“大漢南北十二個州,鬧饑荒的也是十二個州!災民遍地,哀鴻遍野。”
“國家到了這步田地,你難道心裡就不疼?!”
劉卓說的急切,一把抓住劉凌的肩頭說道:“老四雖然對你沒有念及什麼親情,但是比起太子來說更適合做皇帝!沒錯,按理說老四理應比其他兄弟對你還要親近一些的才是,可是他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你,更是奏請父皇要治你死罪。這是他的不對,可是這其中表態的成分要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