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裡裝的都是國家大事,嘉兒不懂,嘉兒只知道不能讓小姐受了委屈,誰要是欺負小姐,嘉兒手裡的飛刀就要了誰的狗命。劉凌也好,契丹人也罷,在嘉兒眼他們還不如小姐的一根頭髮金貴。”
陳子魚被她說的感動,伸手拉過嘉兒坐在自己身邊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咱們既然蒙國主看重,就要盡心盡力不是?”
嘉兒努著嘴道:“國主看重?國主要真的重視小姐還至於把咱們發配到太原來?還不是他忌憚咱們老爺在軍中的威望?國主說是為了幫小姐擺脫那個李虎奴的糾纏,那他怎麼不讓李虎奴到太原來打探訊息?”
陳子魚皺眉道:“住嘴,嘉兒,不可在背後枉論國主的是非!”
嘉兒吐了吐舌頭道:“真也是的,老爺一生征戰在軍中那是多大的威望,有必要對那個莽撞小子李虎奴遷就?依我看那個傢伙也就是勇武一些,卻不過是樊噲之流罷了,並不十分的出色,怎麼會配得上小姐你?倒是那個劉凌有勇有謀的,比李虎奴強了不知道多少。”
陳子魚白了她一眼道:“你還說!”
嘉兒嘿嘿笑道:“我幫小姐梳頭,一會兒小姐打算唱什麼曲子?我好調一下琵琶,怎麼也不能讓曲子配不上小姐的舞姿不是?不過想想那契丹人來自北方苦寒之地也不會有什麼見識,小姐隨便舞一曲自然能驚掉了他的下巴,只怕那劉凌也會視小姐為天人呢。”
陳子魚打了嘉兒手掌一下笑罵道:“就你油嘴滑舌,我不用你梳頭,好好的調你的琵琶去,咱們今天唱梅花三弄。”
嘉兒鼓著腮幫子道:“我彈的一手好琵琶卻偏偏讓我彈首琴曲,要不咱們彈十面埋伏?保證那契丹人被小姐迷住,小姐再露一手袖裡飛劍,順道一劍破了他的喉嚨。”(注1)
她一邊撥弄弦子一邊嘟囔:“梅花三弄不好彈,小姐竟欺負嘉兒手生。十面埋伏肯定是不合場面的,那彈陽春白雪總成了吧?這是小姐教我的第一首曲子,起承轉合四個部分七個樂段我都熟的很呢,保證不會出錯。”(注2)
陳子魚一邊梳頭一邊道:“讓你談什麼你便彈什麼,再嘟嘟囔囔我就去牽一頭驢來栓在你嘴巴上,看你還絮叨不絮叨。”
也不等嘉兒說話,陳子魚解釋道:“那契丹人來自北方苦寒之地,素有堅強柔韌之稱。梅花三弄是詠梅的曲子,其實用意是讚美人的頑強和勇敢,估計著那契丹人聽了會有共鳴。陽春白雪也是好的,只是卻少了這一層寓意。”
嘉兒撅著嘴道:“知道啦!從來沒有見過小姐舞過這首曲子,嘉兒其實也盼著一睹小姐的仙姿呢。”
陳子魚道:“跟那些男人學的的油嘴滑舌,你一個女孩子家說出來這話也不臉紅?真不知道將來找個什麼樣的夫君才能壓的住你這野性子。”
嘉兒辯駁道:“嫁人?小姐你別說笑話了,我家只有我一根獨苗,嫁出去還不得把我爹心疼壞了?我爹早就說了,等我大了找個老實人入贅進來,嗯,也省的我嫁出去受了婆家的氣。”
她理直氣壯的說完,見陳子魚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嘉兒頓時醒悟自己剛才的話太不知羞了,一下子紅了臉。
“我的意思是說,我爹說要選個老實人入贅進來,我就能好好欺負一下他啦……”
她偷偷瞥了一眼陳子魚,見後者眼睛裡的笑意幾乎能溢位來似的。羞的無地自容,嘉兒抱著琵琶跑到外間房裡去了。
等嘉兒跑出去了,陳子魚眼睛裡的喜悅和促狹也緩緩的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雖然朦朧卻深切的讓人心疼的悲哀。她抬起頭,透過開著的窗子看著劉凌書房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笑,卻苦到了深處。
蕭欒到了忠王府的時候已經掌燈了,他是故意比預定的時間來晚了些。他倒不是怕私訪漢國重臣影響了劉凌,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