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退了一步,又說了一句:“雖然天氣轉暖,但早晨還是很涼,你蓋好被子,別受了風。”
陳子魚幽幽道:“你……這是關心我嗎?”
劉凌點了點頭道:“是關心。”
陳子魚追問:“是哪種關心?”
“對朋友的關心。”
“呵呵……只是朋友嗎?”
陳子魚悽然一笑,如盛開的帶著幽怨的白蓮花。
“既然如此,王爺請回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陳子魚往床裡面側身躺下,背對著劉凌,不再說話。劉凌看不到她的臉,也沒有看到,有兩行清淚,隨著她的臉頰滑落,沾溼了絨巾。但劉凌看得到,她的肩膀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是清晨的早寒難耐,又像是無助淒涼。劉凌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將一邊的錦被扯過來給她蓋在身上。將被角幫她掩好,指尖不經意的觸碰到她的臉頰,一片溼潤清涼。
“哭了?”
“不關你事!”
“哦……明日,我就要領兵南下了。”
“你走便走,告訴我做什麼!”
“我是想說,這世道不太平,你一個女孩子家還是不要再漂泊的好。就留在王府吧,今日我就安排你和玉珠她們一起回晉州。那裡安全些,我也放心。”
“我留在王府?算什麼?客人嗎?客人總有告辭的時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不需要王爺的施捨!”
她身子抽動了一下,如同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卻仍然沒有忘記反擊。只是這反擊,卻更像是發洩。
“那你能去什麼地方?興慶府太遠了,我不放心。”
接下來,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陳子魚嘆了口氣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為什麼不派人抓了我砍頭?以王爺的手段,殺我一個弱女子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算我有一個做大將軍的爹爹,也管不到王爺你的頭上來。留我在王府裡,是在炫耀王爺的寬厚仁慈,還是可憐我的無家可歸?”
她的淚,如潺潺流水。
咬著嘴唇,倔強而孤獨。
劉凌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聽見他的腳步聲,陳子魚身子猛地的一顫,隨即,原本的默然流淚變成了啜泣。她無助的肩膀顫抖著,不接受他的設施,所以她踢開了被子,清晨的寒氣讓她感覺很冷,柔弱的身子,需要一個懷抱。只是這懷抱,卻離她漸行漸遠。門吱呀一聲關上,她的心變得絕望。
腳步聲再次響起,將房門關上後劉凌走了回來,挨著她在床上坐下來,伸出手,輕輕的,輕輕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我留你在王府,不是施捨,不是憐憫,也不是故作姿態,故作仁慈,而是……我捨不得你走。”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即軟了下來。淚水洶湧而出,弄溼了被子,也弄溼了劉凌的手。她伸出兩隻手,緊緊的握著劉凌的大手啜泣:“我以為,你永遠永遠不會對我說的。我以為,我自己該死了心的。我以為,這一生一世都等不到你了。”
劉凌心裡一酸,握著陳子魚冰冷的小手說道:“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陳子魚轉身,淚光閃閃的眼眸看著劉凌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若是覺得委屈,就不會千里迢迢的來尋你?我若是覺得委屈,何必強作歡笑看你在不遠處卻如路人走過?”
劉凌搬過她瘦削柔軟的肩膀抱在懷裡,輕聲說道:“苦了你,是我不好。”
陳子魚失聲痛哭,卻幸福甘甜。
劉凌俯下身子,用唇一點一點吻幹她臉上的淚水,最終,停留在陳子魚微涼的唇瓣上。陳子魚身子緊了一下,隨即熱烈而生澀的回應著他的吻。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一吻傾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條靈蛇般糾纏在一起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