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的弱了,寶玉燃燒才氣,化作正氣加身,要……
當然不是進去拼命,而是加持點力量,好能爬上牆頭。
李貴在旁邊託了一把,兩個人一起爬上牆頭,小心露出額頭和上半邊的眼睛,往裡面偷看。
只見穿過庭院的小河已經被打翻的土地堵塞,橋樑只剩碎片欄杆,在渾濁的河水裡來回蕩著。
白南煙就趴在堵塞河流的淤泥裡,露出來的脊背沒了衣裳,雪白圓潤的肩膀上滿滿的都是橫七豎八的傷口,翻著好像嬰兒的小嘴,不停的淌出紅中帶點紫色的血液。
“雜種就是雜種,血液都與別人不同。”
寧嬤嬤獰笑著變成人形,拽住白南煙的尾巴,把白南煙拖了好幾米,這才豎掌成刀,要切了白南煙的尾巴下去。
手掌飛快落下,寧嬤嬤的眼底閃出興奮的,彷彿火焰般的光芒。
同是白狐血脈的尾巴啊,只要吃了這條尾巴,她能節省多少年的苦修?
可是這時,突然有人風聲呼嘯,竟然是寶玉砸了一塊碎掉的磚石。
寧嬤嬤一把捏碎砸來的磚石,寶玉正氣加持下,也不過幾百斤的力道,對她完全沒有影響。
但是寶玉對她出手,顯然激怒了她。
寧嬤嬤對寶玉呲了呲牙,冷眼中滿滿的都是殺念,她想先拾掇了白南煙,再跟寶玉計較,可是……
突然,胸口劇痛,一根三角頭的箭矢穿透了她的胸口。
本來趴伏著,看似沒了力氣的白南煙猛然轉身,銳利的指甲劃過寧嬤嬤的脖頸。
哧啦~~
血液濺射如雨。
寧嬤嬤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抓著脖頸,仍然飛起一腳,把白南煙踹出了十幾丈開外。
白南煙嘔出的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卻是強撐著叫道:“思白玉!”
庭院圍牆角落,早就成了一堆廢木頭的馬車裡飆出一道雪白的光線,竟是一扇十三絃的白玉古箏。白南煙在半空接過古箏,撩撥箏弦,
剎那間,
竟是彈出了半節,屬於先秦時代宮樂的,
《陷陣曲》。
錚~~
彷彿被巨鍾轟頂,寧嬤嬤的七竅都射出血來,指著白南煙,駭然道:“你,竟然是……
妖儒同修,這是……
不……”
話才出了半截,連續三箭射穿了她的心臟、小腹丹田,以及喉嚨正中。
寶玉的紙上談兵也用了出來,一座四五丈的青山轟然砸下,硬是把人砸進了地底。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南西北風。”
四五丈的青山瞬間消耗了寶玉三成才氣,覺得不放心,又是連續兩首,使勁多砸了兩下。
沒有才氣支撐,堅硬的青山很快消失,只有消耗才氣不多的三根老竹,在寧嬤嬤的屍體上搖晃片刻,這才消失了去。
遠處的庭院拱門的拐角處,王善保扛著一張古樸大氣的牛角弓飛奔而來,先把寶玉帶著後退遠了,又上去檢查。發現寧嬤嬤死透了,這才安心。
“別檢查了,就算是六血老妖,相當於六膽舉人,捱了這許多,肯定也死了乾淨。”
白南煙變回原來的樣子,衣不蔽體,露出光潤的面板來。奇怪的是,她渾身的血口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不勻的嬌喘,還有蒼白的臉色,知道她還是受著重傷。
四處看看,白南煙從屋舍廢墟里扯了寶玉的雀金裘,不客氣的把春光裹了。
寶玉不捨得,嚥著口水道:“那是我的雀金裘,這……
襲人,找件衣裳給白大家穿。”
白南煙睥了寶玉一眼,踉蹌走到寧嬤嬤的屍體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