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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除了那幾匹綢子,就沒什麼值錢東西了。
到了京城,那邊的吃穿用度,料得也比在縣城貴上許多。
辰兒在庶常館學習,又無俸祿,一家人無產出,只能在京城喝風。
但是辰兒說:“爹,娘,到了京城,我還可以給人抄書。以我現在的身份,抄書一個月能賺五到二十兩銀子。到時候,我們租一個小院,一家人好好過活。不比現在一家子骨肉分離的好?”
秋月聽得淚水漣漣,她只有兩個孩子,哪一個都捨不得分開。
“可是,我們去了,這邊就剩曦兒一個人。要是她在婆家受了委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辰兒看著妹妹,心裡也萬分糾結。
爹孃年紀都大了,辛苦了這麼些年,現在他有能力,就想讓爹孃享享福。
可是妹妹怎麼辦?
他一下子陷入了兩難。
到最後,辰兒要走的時候,也沒想好一個萬全之策。
他歉意的對曦兒說道:“對不起,哥哥不能送你出嫁了。”
曦兒笑道:“送不送我出嫁,你也是我哥哥。再說了,你考上功名,對我來說,比所有的嫁妝都要好。”
“好,等哥哥到了京城,再好好的給你備一份嫁妝。”
秋月哭得眼睛紅腫,往年兒子求學,東奔西跑。
現在有了功名,還是不能在一處。
淑貞抱著孩子,倒是沒怎麼傷心。
因為秋月和楊樹商議過,打算等曦兒出嫁後,便讓她帶著孩子上京陪辰兒。
楊林這次落榜,對他打擊蠻大,好一陣子都躲在家裡,不願見人。
如今來給辰兒送行,心裡雖然還是鬱結難解,但還是要拿出長輩的樣子來,對辰兒道:“好小子,到了京城,好好學習做事,爭取留館。”
“我會的,叔叔,我先到京城等你。三年後,你可一定要來,且和我一起共事啊。”
楊林雙眼含淚,道:“好,你等著,我一定去。”
每次送別,總少不了哭哭啼啼,楊樹也紅著眼眶,道:“京城那邊不比家裡,凡事別爭先出頭,謙遜一些。”
“爹,我知道。”
這一回,只有辰兒一個人,孤零零的跟在商隊後面。
秋月看著,就像當初他還是個半大少年時,毅然上京尋父。
那時候,她也是這麼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遠。
只不過那時是前途未卜,生死難料。
而今往後,他的前方,是一片坦途。
…
臨近中秋,曦兒的婚期已至。
楊樹託木器鋪子做的那套嫁妝已經完工。
他和秋月兩個,將每一件都細心檢驗過。木器鋪掌櫃笑呵呵的,道:“你們可都看好了,這都是我們鋪子裡,最好手藝的師傅,仔仔細細做出來的。”
楊樹笑道:“有您老人家把控著,我們自然是放心的。”
將剩下的工錢交結清楚,直接請鋪子裡的夥計幫忙抬到蘇家。
蘇家那邊,新房早已經空了出來,傢俱擺進去後,看著特別的精緻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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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太悄悄跟大兒媳說道:“往常還以為楊家窮困,嫁妝會寒酸些,沒成想倒還挺像樣。”
蘇老大中舉後,蘇家倒不像楊家般小心,鄉紳送禮,只要不是太過,都一概收下。
是以,蘇大少夫人的穿戴頗為富貴。
聽婆婆這麼說,她笑道:“楊家雖家貧些,如今也是不可同日而語。”
蘇夫人點點頭,對這門親事很是滿意,老三是個有福氣的。
到吉日的前兩天,剛好楊大娘在城裡。秋月便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