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很快吃完,凌雲致吃了八分飽就放下筷子,孟宴臣喝了一小碗粥,將剩下的菜品一掃而空,餐前墊胃正好。
飯後凌雲致頂著一臉倦色,說她來洗碗。
孟宴臣見她堅持,便分了一隻小碗給她。
“什麼意思?”
“重在參與。”
“……”
聞言凌雲致直接撂了挑子,讓他自己洗。
但孟宴臣洗完一個,她還是主動伸手去接,然後摞在臺子上。
許沁從來不會做這些,當他站在廚房裡,抬頭看到的永遠是她冷漠的背影,重生的那個雨天,他眼前所見、心中所感,是過去無數個日子的縮影。
孟宴臣看著凌雲致將碗碟空了水,放進櫥櫃裡,等她靠回臺子,他便上前,動作輕柔地將人一整個抱住。
凌雲致腦子還愣著,雙手卻已熟練地環上他的腰,琢磨了一會兒,她問孟宴臣:“是不是不想回去?”
不等孟宴臣回答,又說:“那就不回去,別勉強自己。”
不必勉強。
這是多年以來他一直渴求但甚少得到的東西,卻在凌雲致這裡輕易地就得到了。她會開解他,勸慰他,提出建議,但不會要求他,讓他一定、必須這樣做。
一切以他的心情為準,想做就做,不想,就可以不做。
所謂自由,所謂理解,不過如此。
窗外的夜色漸漸濃郁。
不知過了多久,凌雲致忽然“嘖”了一聲,“我還是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沒有選擇你。”她細數著他的優點,從條件到性情,從家世到人品,一樁樁、一件件。
孟宴臣笑出梨渦,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髮,“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縱然……我有千般好,但她想要的不是我,僅此而已。”
凌雲致還是不服,“如果是我肯定選你。”
他心裡瞬間像炸開了煙花,下意識將人摟緊,但是很快卻又變得悵然。
還是飯桌上的那個答案,他認為凌雲致之所以會這麼肯定,是因為沒有經歷許沁的處境,沒見過宋焰的堅定,也沒見過他的懦弱。
他默了幾秒,故作輕鬆地又回答了一遍,“如果設身處地的話,你見到她喜歡的人,就能理解她的選擇。”
“不,我不理解。”凌雲致彷彿一個犟種,執拗地推開他,仰起臉。
她眼珠漆黑堅定,語氣亦無比認真,“就算因為一些理由,不能選擇你,但也絕不會選擇那個人。”
孟宴臣喉結滾動兩下,呼吸微抖,“為什麼?”
“因為他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