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子在犯什麼病。
凌雲致對外就是一個剛畢業且命不久矣的大學生,什麼背景都沒有,這麼大的事能幫什麼忙?
此處有一份聲音檔案。
孟宴臣拿出藍芽耳機,檔案內容似乎是葉子給凌雲致打的電話。
錄音裡,葉子聲音急切又哽咽,說自己不知情,也有上家,說本來不想麻煩她,但事關檔案記錄,實在走投無路。
說自己只是普通人,無依無靠沒有背景,能依仗的只有學歷和履歷,不能有瑕疵。
又跟她道歉,畢業典禮那天不該問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凌雲致讓她說重點。
一陣沉默後,葉子忐忑啟齒,問她能不能找孟宴臣幫忙?
“學姐,我看得出來,孟先生喜歡你。求求你,能不能——”
凌雲致直接告訴她,“我可以借錢給你,但我跟孟先生斷聯很久了,也聯絡不上他。而且比起我,你應該去求一求翟淼,因為她哥哥的女朋友,聽聞是孟先生的親妹妹。”
葉子聽完這個突如其來的八卦,啊了一聲,哭腔都停了。
她顯然不知道翟淼家裡是這麼個情況,愣愣道:“可是,翟淼到現在也沒有出去……”
“可能是因為肖總說,翟家和孟家有仇吧。”
“啊?那她哥……”
“這個我也不知道。”
通話一度安靜下去。
最後,葉子喏喏說了聲對不起,就結束了。
孟宴臣點了退出,在錄音檔案之後,凌雲致接著發了幾句叮囑他注意休息的話,就沒了。只是跟他敘述事情經過,不問結果。
孟宴臣打字給她報了平安,發完算算時差,國內此時應該正好到下班點。陳銘宇已經是他的人,也應該在他吩咐在燕灝暗中照看凌雲致的時候覺察出點什麼來了,故此不必太忌諱。
於是他打算撥個電話過去,卻不想,許沁的電話先打過來了。
孟宴臣看著來電顯示,好心情瞬間一掃而空。
他才落地多久,時間掐得這麼準,不會是一直在守著吧?
鈴響了快半分鐘,孟宴臣接通,“喂——”
許沁的哭腔立刻傳來,“哥,你看到我發的訊息了嗎?你能不能幫幫忙,把翟淼弄出來?”
針扎到身上知道疼了。
翟淼當真進去了,她就知道求人了。
孟宴臣輕蔑地扯扯嘴角,“我剛下飛機,你都不關心關心?上來就要我幫忙?”
他這樣說只是為了諷刺諷刺她,果不其然,那邊驀地卡了一下。
“那你——”
“我在國外幫不了你,建議你找爸媽。”
“爸媽怎麼可能會幫我?!”
“爸媽不可能,我就可能嗎?”
“孟宴臣!”許沁忽然地扯起了嗓子,“就讓你打個電話幫個忙有這麼難嗎?這是孟家欠他的!”
她像是被激怒了一樣,隔著電話,孟宴臣雖然看不見,但眼前卻已經浮現出她護犢子般的戰鬥姿態。
“當年我們家對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
天天當年當年,孟宴臣不耐煩地打斷她:“那你早點嫁了吧,給他當牛做馬,洗衣做飯,補償他的當年。”
他想了想,編輯了一條言辭赤裸又直接的訊息發過去,“當年就是因為知道宋焰在高中騙你上床,媽媽才斷他前途的。”
許沁在第一次被孟宴臣當面提起此事時曾略感羞恥,但如今一點兒也不在意了,反正事情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一直羞恥也沒什麼用。
所以她回覆得非常快,“他沒騙我,是我自願的!”
“那就是你的自願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