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玄昕都在忙著議事,甚少有休息的時間,仲景看著自然是不忍的,嘴邊的話遲疑著,既擔心王爺的操勞過度,又知事關重大,最後權衡再三還是說了出來,“方才宮裡遞來訊息,說太后忽然暈倒在長樂宮,而且昏迷不醒。”
“你說什麼?”玄昕眉色一整,目光如電般射向仲景,眼裡更添了凌厲之氣,“現在如何了?太醫是怎麼說的?”
仲景有些遲疑的停頓了一下,但是迫於王爺的壓力,還是說了,“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去了,一個個診治下來,都是看不出究竟來,毫無應對之策,皇上已經在長樂宮發了好大一通火,說再拿不出對策來,就將太醫們一眾拖下去砍了。”
天子一怒,屍橫遍野。看來皇上這次是動了真怒,太后昏迷不醒之事十之有九是真的了,“皇上可有查出誰是謀害之人?”玄昕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安置在長樂宮南院的雲姒宓,但是心裡也在暗暗盤算計量,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作下這種事,如此鋌而走險,難道就雲王府就真不怕天子威勢嗎?還是她另有所圖?
“這事皇上已經下令徹查了。具體情況如何,屬下也不甚清楚。”
事情果然是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玄昕出位子上站起,道:“去準備馬車,本王這就進宮。”
“是。”仲景領命就出了書房去準備了。
——————————————————————————————————————————————————————————馬車一路駛過,而暢通無阻,玄昕也不問什麼,直接就往長樂宮太后所寢的沉芳殿走去,果然看到當今皇上站在那裡。
“臣玄昕參見皇上。”
太后寢宮裡,皇上正在發脾氣,嚇得長樂宮裡的一眾侍從都是膽戰心寒。感覺到屋內詭異的氣氛,心中越發悶了起來。
“原來是皇叔來了。”皇上回過神,有些疲憊的招呼了一句玄昕,就轉過頭繼續望著昏迷著的太后。
玄昕走到太后寢床前,透過大紅嵌金的帳幔,見太后只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之外,其他神態與睡著一般無礙,心下暗自心疑,“不知太后如今……?”
皇上長嘆了一口氣,鬱結之氣盤踞心頭不散,便隨手指了一個太醫道,“你給皇叔解釋吧。”書香門第
出來的人正是太醫院院判蘇沅江蘇太醫,玄昕素來與他有些交情,所以兩人不著痕跡的點頭打了聲招呼,只聽蘇太醫:“方才臣細把了太后的脈搏,脈象間所有幾分凝滯,也不過是體虛罷了,平日裡請脈的時候也是時常如此的。但是其他臣確實一無所獲,實在是不敢妄自定論。”
“一群廢物。”蘇太醫不說還好,這一句一無所獲著實又把皇帝強壓下的火給挑了起來。“平日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連個脈也診不出來。來人,將他們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太醫們唬得撲通一聲整齊地跪下道:“皇上饒命!”
玄昕站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是有些發寒和無奈。這醫院能給太后診治的,哪個不是資歷深厚,少說都有上了五十的,這一頓板子打下來,誰又能吃得消啊。他們醫術再精湛又如何,醫人者不自醫啊。
蘇沅江自然也是害怕的,他才剛做了爺爺,可不想就這麼死了。眼看著玄昕也是愛莫能助的表情,心中一急,便什麼也顧不得了,口中便衝動道:“啟稟皇上,臣有法子了。”蘇沅江急中生智,腦海中閃過那個道骨仙風的人物。
皇帝道:“快說。”
蘇沅江聽皇上的語氣,還有轉圜的餘地,心下有幾分安穩,口中的話也變得流利:“老臣雖是不才,沒有那醫白骨的能耐,但是有一個肯定可以。“
皇上眸光一震,道:“到底是何人有此等本事?”
被皇帝目中的寒光一掃,蘇沅江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