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沒聽到就是。”
趙長卿問他,“在翰林院可還順遂?”
“沒什麼不順遂的。阿白、梨果、騰表兄、阿慶他們都打聽你,擔心你來著,放心吧,過些日子就沒事了。”
趙長卿沒這般樂觀,道,“接下來會有更難聽的流言。”
“別怕。”夏文攬住妻子的肩,“有我呢。”
趙長卿倚在夏文肩上,她從來不怕流言,如今的形勢對她而言並不算艱難,可是,夏家或許不這樣想。想到夏老太太的嘴臉,趙長卿悄悄的嘆了口氣。
夏老爺叫了夏文去書房說話,道,“當面教子,背後教妻。你媳婦樣樣好,就是這脾氣,好歹柔和些。老太太年紀大了,哄著些就是,何必非要當面兒跟老人家嗆嗆,這於她名聲上也不好,是不是?”
夏文道,“父親,趙氏為人,不算刻薄了。老太太今天那話也過了,怎麼能說要早知道就不讓我與趙氏成親的話呢。這話多沒良心哪。”怎麼說得出口?
“話趕話的,氣頭上還不都這樣,一氣之下失了分寸罷。”夏老爺道,“都是一家子,要都較這個真,日子也不必過了。咱們兩頭勸著些,明兒你叫趙氏過去老太太那裡,說幾句軟話就圓回來了,和和氣氣的,這才是過日子的道理。”
夏文只得應了。
夏老爺瞧著長子不大情願的模樣,心說,長子事事都好,只是一樣,懼內哪。
夏文晚上在床間與趙長卿道,“待過幾日你再去老太太那裡。”
趙長卿賭氣道,“我以後再不去的。”
夏文笑著哄她,“別說這氣話,還能一輩子不見面?老太太這脾氣,晾幾日也就好了。”
趙長卿沒理他,夏文道,“真生氣了?”
錦帳中,趙長卿神色模糊不清,道,“自來人家過日子便鮮有一帆風順的,何況身在官場,咱們又趕上這個時節,有些波折是正常。一家子齊心協力,沒有過不去的坎。老太太姑媽太勢利,花團錦簇時自然沒什麼,稍有動盪已是這樣,將來壞事,定是壞在她們身上。”
夏文道,“不至於此,內宅的事,大事也是小事。”
趙長卿嘆,“希望如此吧。”
兩人說了好些話,夏文寬慰趙長卿許久,二人方相擁睡去。
趙長卿同夏老太太翻臉後,夏老太太沒討到便宜,又有兒子解勸,也便消停了。趙長卿也懶得去椿齡院,一時間,內宅倒格外安靜平和了。
夏姑媽見老孃都敗下陣來,自己更不敢招惹趙長卿,倒是女兒,過年長了一歲,十七的大姑娘,親事委實不能再耽擱了。夏姑媽對夏老太太道,“文哥兒媳婦已然這樣,哪怕緩和過來,親近也是有限的。還是要給武哥兒說個明事理的,不然以後這家裡哪兒還有咱們母女的立足之地。”
這話倒真提醒了夏老太太,夏老太太當天就找兒子商量夏武的親事。夏老太太是個刁鑽不講理的,其實論心機真沒多深,她能在內宅稱霸,無非就是仗著規矩輩份與夏老爺的孝心罷了。夏老太太直接就提了,“文哥兒他們成親四年了,不要說小子,連個丫頭都生不出來。趙氏這個脾氣,她的事,我再不敢管的。我這把年紀,若不能見著重孫的面兒,縱使死了也不能閉眼。武哥兒已十六了,親事也該議一議。文哥兒的媳婦是你們挑的。”想到趙長卿,夏老太太便忍不住撇嘴,“看你們給文哥兒挑的好媳婦!哼,武哥兒的媳婦再不能由著你們,就由我來挑,如何?”
次子年紀尚小,夏老爺心下並不急,道,“武哥兒年紀還小,正當一心念書,日後也同文哥兒一樣,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呢。”
夏老太太卻是拿定了主意,“光有功名有什麼用,就是有天大的功名也得有兒孫繼承才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