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神情很是緊張,右手緊緊的抓著已經癟下來的軍綠色揹包,直勾勾的盯著此刻正站在櫃檯後面,拿著一個佛像正上下左右不住翻看的抱月軒掌櫃楊尚。
看到這幅場景,在古玩城內已經廝混了三年的劉東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本來就喜歡古玩的他,當下便走了過去。不過他也知道古玩行的內的規矩。所以,只是站在一邊看著,並沒有出聲。
不過,等他近距離看清楚楊尚手中佛像之後,卻忍不住臉色突變,驚疑出聲。
“哦,是小東來了啊!”聽到聲音後,抬起頭的楊尚也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劉東,當下便笑了起來。
對於這個從小便出來闖蕩,而且玉雕手藝不錯,沉穩有度的年輕人他也很有好感。凡是劉東過來買玉石的時候,他都會以相對低一點的價格賣給他。
之所以如此,還是楊尚從劉東的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想當年他也是孤身一人,從老家來到了燈紅酒綠的大城市,不過他並沒有像劉東一樣留在城市裡打拼,而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做火車不遠千里去到了新-疆和田,成了一個自古流傳到現在已經幾千年的職業——崑崙山採玉人。
那時候,正值八十年代中期,改革開放已經開始,所以國內的經濟開始萌芽,而蕭條了十幾年的採玉、琢玉行業也開始重新興盛起來。玉石的價格開始不斷的爬升,許多那時候進山的採玉人都發了大財。
而楊尚就是其中之一,十幾年的採玉生涯讓他從當初初出茅廬,一文不名的窮小子,變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富豪。
不過人到中年,已經娶妻生子的楊尚,卻不打算在繼續那種朝不保夕的採玉生活。所以在95年的時候,便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回到了老家,把父母接出來後,便在泉城買房置業紮下根來,而且用以前賺得錢在古玩城開了這家抱月軒,專門經營古玩、玉石生意。
當然,也因為楊尚的半路出家,所以他這店裡雖然經營古玩,但賣的基本上都是現代工藝品,因為怕吃虧上當也很少收古玩。
不過,到是古玉和成品玉石的買賣成了他主要的收入來源,畢竟十幾年的採玉生涯下來,不僅讓他在和田玉的鑑定上積累了豐厚的實踐經驗,而且也積累了很雄厚的人脈關係。所以,他能夠很容易的拿到大量價格相對低廉的中高檔玉石。
所以,比起這古玩城內的大部分店鋪,他這裡雖然不以經營古玩為主,卻比大部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古玩店,賺得更多,營收也更加穩定。
也正是有了這些經歷,他才對同樣少年便從老家出來打拼的劉東格外的有好感,也願意力所能及的幫他。
“嗯,想來楊老闆這裡買點玉石做雕刻,只是沒想到正趕上您在收貨,倒是讓我多少有些奇怪,打擾了,打擾了!”劉東知道楊尚的秉性,所以跟他說話的時候,言語中少了三分顧忌,多了四分自在。
聞聽此言,楊尚自然明白劉東話中的意思,當下也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只要是在泉城古玩城裡混過一兩年的人,自然對他這抱月軒的底細有幾分瞭解,所以對於劉東的話,他也並不感到驚奇。
“呵呵,本來我也沒想碰古玩,這行當太考校眼力,水太深,我也沒打算深入。不過這人是朋友介紹的,家裡也有點急事。所以我也就讓他拿過來看看,要是價格還可以的話,我就做主買下來。”楊尚說道。
而這時候,聽到他們的談話,原本一直關注著楊尚動作的中年人,也轉頭看到了劉東,當下便皺了皺眉後,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疑之色的說道:“是你?!”
“是我,抱歉了,先生!剛才走得太急,把你撞到了,沒事吧!”劉東臉上帶著歉意說道。
聞聽此言,中年人不以為忤的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道歉,剛才是我自己走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