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一來,她在端木岐的面前,也就完全的暴露了。
嶽青陽所指的,自然就是這一點,在他看來,她如今這樣的做法簡直可以稱之為荒唐。
宋楚兮承認,她會和端木岐之間演戲,的確就只是兩人之間你情我願的一場遊戲,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端木岐那樣的人不好掌握,她落在對方的手裡,若不能時時吊著他對自己的興趣,她就不一定能活的長久了。就算他有利用她來深入宋家的算計,可那個人是不會明知道是威脅,還將她留在身邊的。所以,就在他明知道她是在演戲的情況下,她也無所謂的坦然扮演著在他面前和身後兩重截然不同的角色。
只要他不知道她的底細,只要他對她還有好奇心,那麼——
就暫時不會動她。
“你——”嶽青陽脫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的,只是話到一半,他卻又突然收勢住,他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她,“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又何必一定要浪費心力去做這些事?宋家到底是把持在誰的手裡,對你來說都關係不大,就算宋大小姐有朝一日會捲土重來,那麼要奪要舍,那也都是她的事情,你真的沒有必要一定要堅持做這些的。”
宋楚兮就只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嶽青陽是看不出她的野心何在的,就只當她全是因為宋楚琪。
“你不懂!”宋楚兮笑了笑。
她心裡的想法和她要做的事,是沒有辦法跟任何人解釋的。
嶽青陽一直都知道她很有主見,只是這個時候看著她的固執,卻是深深的無力,幾次的欲言又止。
宋楚兮的目光落在遠處,過了一會兒,察覺他還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就又收回了目光道:“青陽公子,你可不可以跟我透個底?你之所以會這麼不看好我現在正在做的事,其實是因為篤定了我做的再多,到頭來也都只會是無用功的對吧?”
她說著,忽而苦澀的笑了一下,垂眸看向了自己腿,“前段時間在藥廬,尊師和阿岐之間的談話,我無意當中聽到了,他說是我的壽命可能註定了不會太長久。想來——”
她低頭又抬頭,面上表情依舊平靜,沒有任何的大起大落,“其實你說的對,像我這樣一個不會有未來的人,的確是不該存什麼野心和抱負,更沒有必要去費盡心力的算計什麼。橫豎不久之後,所有的一切也都會化作一捧黃沙,我現在又何必去浪費這份力氣?”
司徒寧遠說,她的壽命也許就只能維持五年了。
而端木岐會允許嶽青陽跟她回到宋家來照顧她的身體——
這也已經側面證明了這一點。
死而復生,而轉眼之間,前面就又要去奔赴另一場死亡的盛宴,真不知道上天這樣的安排,到底是對她的眷顧還是懲罰?
大概,是懲罰吧!畢竟,前世的她手上染了那麼多的血,通往往生,那是給予善良者的光芒和希望,而她這樣的人——
她不配擁有。
嶽青陽一直沒有說話,宋楚兮也不在乎他是預設還是否定。
她站起來,轉身往石橋另一端的屋子裡走去,步子很慢又很穩,只從她的背影上看,居然讓人半點也感受不到一個病人的孱弱。
“五年就五年吧,橫豎都是從天而降的施捨,我沒什麼看不開的,如果四年前我沒有醒過來,那麼今天就連這樣感慨的機會都沒有了。”宋楚兮的聲音很冷靜,沒有半點的感傷和遺憾。
在這世上,根本就不該會有能夠完全看透生死的人,何況她不過就是個正處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