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不提?又怎能忽略眼下南塘的立場不論?你明知道,我做的所有事,原因和理由都在這裡。在那些宿怨了結之前,在達成我的目的之前,其他的,我暫時都不想計較。”
只要她和殷氏勢不兩立,那麼南塘,就是她眼前唯一可走的路,他們共同綁在一條船上。
“殷氏,真的是所有的阻礙和原因嗎?”
“嗯!”
“好!那我們就回南塘去。總有一日金戈鐵馬,踏翻這天京繁華。”端木岐看著她,又是好半晌,他面上忽而又恢復了往日那種肆意的笑容,意氣風發之間,帶了彷彿是足以將這冬日冷風驅散的和煦暖意,“他是你的仇人,就是我的敵人,若不能拉他下馬,我便在他對面為你重塑一國,與他分庭抗禮。”
他屈指輕彈她鬢邊珠花,回眸朝那巷子裡巍峨聳立的太子府看過去,“只要你高興,這座太子府算什麼?北狄殷氏又算什麼?不過是些老掉牙的舊人而已。”
這樣叫人熱血沸騰的豪言壯語,已經許多年不曾聽過了。
宋楚兮更沒想到端木岐會在這大街上就嚷嚷開了,只一時恍惚的忘了反應,下意識的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見殷湛主僕正策馬從那巷子裡出來。
端木岐的這些話,他必然是聽到了。就算他現在和皇帝的關係不睦,但這座北狄的朝廷,終究也是他殷氏一脈祖祖輩輩的心血鑄就經營的。
宋楚兮的心中不免尷尬。
“怎麼,兩位還沒走?”殷湛帶了衛恆,策馬自那巷子裡出來,臉上神情卻是極為冷淡平靜的,“端木家主,方才你這些大逆不道的狠話,該不說故意說與本王聽的吧?”
“從來不知,宣王殿下還有這麼個自作多情的毛病。”端木岐挑眉,“我們兩個街頭說些情話而已,與王爺何干?”
宋楚兮微微皺眉,略有幾分緊張的看向了殷湛。
衛恆的臉一黑,殷湛卻是面不改色,只淡漠的看了兩人一眼,同樣也是針鋒相對道:“所謂自作多情的,確乎也不止本王一個。端木家主你一個人的情話兒猶是動聽,可宋四小姐有說些什麼嗎?”
這個人,如今的性情,真是越發刻薄起來了。
宋楚兮是萬也沒有想到殷湛會這麼當面就和端木岐嗆起來了,一時微微詫異。
端木岐的目光一冷,臉色瞬間陰沉了幾分,最後緊跟著話鋒一轉,就又是勾唇一笑道:“要說什麼,也是我們私底下去說,總不能事事都叫王爺聽了去。”
說完,便就拽了宋楚兮的手,“我們走了,別在這裡擋了宣王殿下的路。”
宋楚兮本來還在猶豫著有話要和殷湛說的,被他一拽,另一隻手就不得不拉住馬韁,隨他前行走去。
殷湛駐馬站在那巷子口,目光落在兩人交疊的雙手上,目光不由就多了幾分深沉。
衛恆側目,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線條剛毅的側面輪廓,小聲道:“王爺,咱們現在是進宮還是回府?”
“回府吧。”殷湛道,強行將視線從那兩人的背影上離開。
*
太子府。
殷紹的書房裡,婢女送了茶水進來,就自覺的帶上門退了出去。
劉皇后臉上餘怒未消,霍的轉身看向了殷紹,質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廖氏雖然最後勉強認罪了,可是她指證安氏的那些話你又不是沒聽到,你就這麼護著她,回頭到了皇上面前,少不得又要有御史參你一個治家不嚴的罪過。那個女人,你到底還要留她多久,真真是個禍害。”
殷紹撫了撫袖口,從容的彎身坐下,諷刺笑道:“母后難道以為我是為了放縱安氏才會對廖氏出手的嗎?”
這件事,雖然從頭到尾,除了幾個人紅口白牙的證詞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但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