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九……”小四像是瘋了一樣朝著秦挽妖爬了過來。“你幹嘛？”秦挽妖抱著孩子往後退了好幾步，焉九辰也被嚇壞了，嘴巴一撇想要哭。茶韻兒眼睛瞥向了秦挽妖懷裡的小東西。她還沒理解，鬼陵淼說的要毀了焉九辰，就是要這麼幹？她向秦挽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把孩子給我。”秦挽妖一驚：“憑什麼？”
“小九，我是四哥啊，你不記得四哥了嗎？”小四翻動著身子，掙扎著站起來，茶韻兒一頓，他身上的繩子化了。“小九！”掙脫了束縛，小四兩隻手便往焉九辰臉上蹭。焉九辰害怕極了，小小的聲音顫顫抖抖的：“你不是四哥！你是壞人！”
小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完全不顧及在場人的目光，一下子把孩子從秦挽妖懷裡搶了出來，火速拉下了他的褲子。
焉九辰“哇”的一聲哭了。
“幹什麼你這是！”秦挽妖驚呆了，小四粗糙的手在焉九辰白淨的腿上摸索著，他大腿內側的一顆黑痣在他手下格外顯眼。
“是你……這顆痣不會有人知道。”小四看著焉九辰哭花了的臉，伸手抹了抹他臉上的淚，“小九不哭，我是四哥，四哥的臉太恐怖了，怕嚇著你。”焉九辰不斷啜泣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朝著秦挽妖伸出了無助的手：“姐姐，姐姐……”
“夠了！你已經嚇著他了！”秦挽妖伸手想搶孩子，小四死死抓著不放，秦挽妖怕傷著焉九辰，只好鬆開手，怒罵道：“你個死變態，先把孩子的褲子穿上！”
小四像是得到了指示，把褲子給他拉了上來，更緊地抱住了孩子，把另一隻手伸向臉側，用力一扯，他臉上的皮被他扯了下來。一張完整的人皮面具掉落，焉九辰好奇這個人的臉怎麼還會掉下來，伸頭去看。
小四完全變了張臉，這張臉上從鬢角到下巴，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焉九辰本來是在不斷掙扎的，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他停止了掙動。焉九辰呆呆地看著小四這張帶有刀疤的臉，小手伸著上前，嘴裡呢喃著：“四哥……”小四受寵若驚：“哎，我是四哥。”“四哥受傷了……四哥疼。”“四哥不疼……”小四哭了，淚水啪嗒啪嗒落在焉九辰身體上，滲進他的衣服裡，“這麼多年了，你還活著……那年爹把你丟出去的時候，你才那麼一點大……你竟然成了影閣的影衛，大名鼎鼎的焉九辰……小九啊，你受了多少罪啊……我那天要是沒有出去，該多好啊……”
焉九辰沒有聽懂小四在說什麼，但他知道小四哭了，於是他用自己的小手笨拙的擦著小四的淚水：“四哥不痛，四哥不哭。”
剩下的四個人在旁邊看著。
洞裡環境黑暗，焉九辰這團小小的模樣，喚起了小四心裡最後的一點溫柔。他緊緊抱著焉九辰對他們講述他們小時候的事。他們的爹孃還沒有死，只不過是一次在石頭生病的時候，在石頭奶奶為了省時一次性喂石頭吃了大量的草藥導致小石頭差點死掉以後，小四和他們斷絕了關係。
焉九辰小時候的經歷曲折的很，生下來沒吃過一滴奶，是用很稀很稀的米湯喂大的。自從他會走路開始，爹孃就指示他幹活，每天吃不飽還要幹很重的活，這讓他一直很瘦小。小四說著拍拍懷裡的小東西，感慨著笑：他從來沒見過小九這幅肥嘟嘟的樣子。即便焉九辰已經很聽話了，但爹孃仍嫌他累贅。他們本來想把他賣給有錢人家當書童，焉九辰長得漂亮，很多人都願意要他，但他實在太鬧騰，不願意離開爹孃。主家受不了他這股子勁，罵也不好使，打也不管用。他年齡太小，身體都還沒有發育好，主家也不能強行給他破身，所以到最後沒有人再願意要他了。
爹孃就在那個大雪天把他扔了出去，任由焉九辰自生自滅。
茶韻兒看了涼雨一眼。涼雨體會到了茶韻兒的目光，臉上一陣紅：“我是不小心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