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不是方氏的,石寬就沒太在意了。一般的女人都愛捕風捉影,一點點小事都要放得大大的。他看向了前面,無所謂的說:
“又不是偷你的,怎麼能說是雞鳴狗盜啊。”
“不是偷我的,是偷……”
方氏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側邊的道上,文老爺帶著小蝶緩緩走出來。他連忙微微彎腰,行了一禮,謙卑的問候:
“老爺,你出來走啊。”
“嗯,你們在聊什麼?聊得挺歡啊。”
帶著沒有任何名分的小蝶在身邊,文老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還比較熱情的打招呼。
反倒是小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頭低低的,也不知該怎麼稱呼方氏好。
石寬也是不自在呀,出言解釋道:
“爹,剛才和木德喝酒,出來走走,遇見了三姨娘,聊了會。”
“哦!陳管家那隨從的事,你知道了吧?”
往日的文老爺,基本都是一臉嚴肅的,今天羞辱到了牛鎮長,臉上隨和了許多。他裝作是局外人,一知半解的樣子。
這種事不能說出來,石寬也是知道配合的,說道:
“聽說了,陳管家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家裡人前來。”
“很好,葉八是在我們文家幹活的,不能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等他家裡人來了,你帶人過去,讓牛鎮長給個說法。”
木德和石寬辦的事已經夠絕了,但文老爺還不滿意,他要鬧得牛鎮長不得安寧。
石寬明白文老爺的意思,點頭壞笑:
“好,等葉八家裡人來了,我一定帶他們過去,把事情往大了鬧。”
文老爺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由小蝶挽著手,慢慢的走了。
石寬和方氏在前面的岔路口也各自分開,回想起剛才說的話,隱隱約約覺得那髮簪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卻又怎麼的都想不起來。
也許是女人對髮簪這種東西特別在意,方氏早上出來時,碰到了甄氏去楊氏家串門,兩人閒聊了幾句。分開時,甄氏的衣裡掉落出來一根髮簪。
那是一段黃土路,髮簪掉到地面並沒發出太大響聲。她上前撿起,正要歸還給甄氏,卻發現這個髮簪很熟悉。
她之前去楊氏那一起同住,晚上睡覺時,楊氏把髮簪取下。她順手就拿起來看,看到簪頭上刻有一個龍頭。當時有些不解,問說「這髮簪不是男的嗎?你怎麼用這啊?」
楊氏當時解釋了,說這髮簪是一對,是她孃家代代傳下來,傳給她的。要是結婚了,就把龍頭簪送給夫君,鳳頭簪自己戴。
前朝的男人都已經不再盤發,髮簪只是作為定情信物而已。而她經媒人介紹才嫁給文老爺,剛開始時並沒有感情。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也沒送出去,自己留著。
前些日子,自己插的那鳳頭簪不知遺落到哪了,就拿這根龍頭簪出來用。
方氏撿到的是鳳頭簪,但看那做工和樣式,就斷定和楊氏的龍頭簪是一對的。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甄氏老愛往楊氏家裡跑,去了那裡也不怎麼聊天,就是看看走走。方氏便懷疑這鳳頭簪是甄氏偷的,所以收在了懷裡,沒有還回去。
她想等有時間了,再去和楊氏說,要提防甄氏這個賊。
中午才過不久,石拱橋上就響起了嗩吶和憂傷的鑼鼓鑔聲,在幾名道士身後,兩名不到十歲的小孩披麻戴孝,旁邊還有一位少婦,和兩個六十多的老頭老太,哭哭啼啼,一步三抹淚,朝牛鎮長家走去。
這幾人是葉八的妻兒老小,道士是石寬給請來的。葉八是死在外頭,請來招魂入位。
這要是在平時,那也沒什麼好看的,可今天不同啊,這是和牛鎮長有關。那些趕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