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牌子接過,那小牌子油光蹭亮,應該是有了很多年頭的,上面用刀子刻著一些序號。
他是聽說過這些牌子的,每一個序號的牌子有一對,用繩子繫著連在一起。長工們每打好一擔稻穀,就要插一張牌子到籮筐上。他也要在賬本上記下,是哪個長工負責弄這擔稻穀的。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長工們在半道藏糧,把稻穀送回文家大宅。文老爺或者是陳管家會在那裡把牌子收起來,然後晚上就會和發牌子的人一起對賬。
石寬是第一次幹這個活,還挺新鮮的,取出一對牌子看來看去。
文賢安十幾歲就幫幹這個活了,已經十分嫻熟,他又不帶表情的說道:
“別弄亂了,也別亂發,按照順序來,不然晚上對賬很麻煩。”
“哦!今年是我和你來,往年你和誰來呀?”
石寬這是在沒話找話,他知道往年是和文賢昌一起來。這些都是之前和文賢昌閒聊時知道的,文賢昌非常不想幹這活,來了也是吊兒郎當,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田埂邊上睡覺。
“賢昌,你可不要像他那樣不聞不問,一會他們甩谷的時候,要多下去看看,讓他們把稻穀甩乾淨一點。”
說起了文賢昌,文賢安臉上就有一股得意之色,話也多了一點。這也怪不得他,爭奪家業的對手走了,他想保持低調,可是內心的高興藏不住啊。
“他啊,他也能幹這活?”
石寬假裝不知道,抖了一下肩膀,比較驚訝的樣子。
這反而讓文賢安來些興趣,他眼皮子抬起了不少,臉上也不再是那種冷峻的表情。
“你說賢昌會躲到哪裡去呢?有家不回。”
“他哪敢回來,回來爹不把他打死嗎。”
石寬一時不明白文賢安這是在套他的話,隨口就回答了。
“做了什麼事,回來認個錯就好了唄,躲躲藏藏的,要躲到什麼時候?你和他走得近,要是知道他在哪,就把他勸回來吧,一直在外面也不是個事。”
文賢安終歸還是嫩了點,沉不住氣,一句兩句就直奔主題。
石寬立刻意識到是在被套話了,暗自慶幸剛才沒有什麼說漏嘴。文賢安套他的話,他也想套文賢安的話,靈機一動,說道:
“他會不會躲到山裡了,之前聽他說過爹山裡有什麼產業,不易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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