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芳放下給丈夫擦汗的毛巾,起身進屋重新拿了件短袖出來,幫宋長林換上,然後才坐到他身邊,輕聲問著:“到底是哪疼?白天就疼了嗎?”
長林當兵出身,一向堅強,能把他疼成這樣,可見是疼得狠了。
拍拍媳婦的手,宋長林疲憊的笑道:“早上陪偉東去吃早飯的時候,疼了那麼一小會兒,我以為自己是岔氣了,白天人手不夠,我幫著卸沙發的時候,又疼了那麼一小會兒,我也沒在意……”可剛剛疼了能有五六分鐘,真的是病了?右上腹,這個位置是肝?
疼了兩次?張巧芳暗暗皺眉,她經常會藉著按摩的機會兒,用真氣幫丈夫疏通全身,滋養五臟六腑,沒發現他身體有什麼毛病啊?
壓下心底的疑惑,她伸手幫他揉著疼痛的位置,柔聲道:“一會兒好好睡一覺,明天要是再疼,咱們就去醫院看看。”她準備半夜的時候,好好幫丈夫查查,要是真查不出毛病……心裡一沉,她很快撇開這晦暗的想法,不是她過於自信,只是檢查個身體,對她來說真不是大事。
宋長林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他不是個認死理的人,人吃五穀雜糧,誰知道會有啥毛病?真有毛病早看早好,他可不想把小病養成大病,拋下嬌妻愛子早早就去了。
見媳婦一臉擔心的幫自己揉著肚子,他伸手撫平對方糾結的眉頭,笑著安慰:“別擔心,以前也沒疼過,也許真是岔氣了,沒好利索,睡一覺就好了,你丈夫我身體這麼好,能有啥病?”
看著丈夫溫和的眼神,張巧芳嘴角輕揚:是啊,長林的身體這麼好,能有啥病?老天既然補償給她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又怎麼會輕易的收回?自己想多了。
……
真的是想多了嗎?
夜深人靜,張巧芳坐到床上,給丈夫從頭到腳檢查了兩遍,看著熟睡中都雙眉緊鎖的丈夫,她心裡越來越慌:沒事,一點事都沒有,可他為什麼會疼?那疼不是作假的,他緊握著自己的手都在顫抖,那麼痛苦,怎麼會查不出任何症狀?
有病她不怕,像這種查不出的病才讓她心驚,到底是為什麼?
一夜未睡,又慌又怕的張巧芳,早早的起來,洗了把臉,看見鏡子裡那帶著血絲的雙眼,她閉上眼,伸手搓了搓,再睜眼,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能慌,也許真的是岔氣了,也許這一晚上的擔心,都是她在自己嚇自己……
煮了點綠豆粥,用昨晚發好的面,蒸了些香噴噴的花捲,炒了碗榨菜肉絲,又拍了盤小黃瓜,她這才進屋叫丈夫起床吃飯。
宋長林只覺得,這一覺睡的好累,夢中的他,在醫院被大夫折騰來折騰去的,似乎真大病了一場。
聽到媳婦叫自己,他恍惚的睜開眼,這才發現他不是在醫院,而是在家裡,清醒過來的他,掃了眼床頭的鬧鐘,低聲驚訝道:“都六點了?我睡過頭了。”隨意用手扒了兩下頭髮,他匆匆下地,開始套褲子。
“急什麼,反正你不去海山也能去開門,晚一天就晚一天吧。” ;拿了件乾淨的汗衫遞給丈夫,張巧芳瞅著對方眼底的烏青之色,心裡的擔心更濃了。
吃過了飯,送走了丈夫,張巧芳叫起倆兒子,領他們洗臉吃飯,送到了幼兒園,想了想丈夫早上的臉色,她沒回家,邁步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嫂子?去哪,我拉你一程。”一輛警車緩緩從她身邊路過,搖下的車窗裡,露出了一身警服的趙偉東。
“偉東?”張巧芳停下腳步笑著道,“我要去長林公司,沒多遠,你沒上班嗎?”
“呵呵,滿街逛也算是我的工作了,上來吧,不耽誤事,要不我也是隨便瞎逛。”說著,坐在前面的趙偉東,回身開啟了後車門,示意對方進來。
張巧芳聽他這麼說也不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