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豔秋本就覺得愧對焦然,如今被人抱著求‘負責’,他除了傻眼便是一種覺得當下談話方式很是不對的錯覺。
不是。這本來應該是他求負責的,怎麼現在立場顛倒啦?不對不對,他也是男人,被求負責也是應該的。只是?他還是覺得怪怪的。
莊豔秋一時間腦袋都被攪得稀裡糊塗了。
“豔秋……豔秋你說話啊。”焦然溫和的聲音喚醒了莊豔秋的部分神智。他一臉茫然地看了看焦然,被對方眼中那晶亮的神采給刺激的良心難安。從莊豔秋的角度來看,焦然此刻完全是一副信賴並依賴他的樣子。
拒絕的話還沒在腦中裡自組成形,便被那‘純潔’的眼神給擊成粉碎,一片片地散落在腦海中,再也無力被撿起。
莊豔秋自己遇到的男人都是渣,如今要他對著個失身於自己的少年做出同樣‘渣’的事,他……他做不到啊。
“那個……意外時常會發生……”他試圖最後一次勸說這個年輕人,希望他明白,這件事對於兩個男人來說,影響力不併不是那麼大。最起碼絕大部分人的意識中,完全可以當做是一時情切發生的‘誤會’。只需要不那麼較真,過不了多久便會把這件事自動遺忘。
“豔秋,你不知道我家家教甚嚴,打小便被教導這種親密之事不能隨便,若是你不肯對我負責的話,我回家肯定會被族中戒律長老打斷雙腿,一輩子關在苦牢裡的。”焦然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摸了摸莊豔秋的手臂,親近之意溢於言表。
莊豔秋那勸說的話沒能及時說完。聽了焦然的話他根本不能繼續說下去。
哎!!莊豔秋心裡一陣苦澀。沒想到他也會有‘劣根性’。看來,他一向秉持的不把期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是正確的決定。也幸虧他一開始就沒對任何男人有要求,如今換位一下,他有點兒能理解不是兩情相悅的關係下,任何強求的一方對另外一方來說,都是‘負擔’啦!
不過,大丈夫敢作敢當!即便是‘負擔’,他既然說了要承擔後果,咬牙也得把這負擔給扛在肩上。
莊豔秋斂眉,鄭重其事地拍拍焦然的手,“你別擔心。一開始說了是我不對,我願意負責。只是,焦弟你畢竟年少,若是將來你長大了成熟了,說不定會後悔今日匆忙做出的決定。”
焦然還想說話,被莊豔秋給攔下了,“這樣吧!在你沒真正長成人之前,我會對你負責。今後你若改變主意,不用告訴我隨時可以走。”
焦然愣神地盯著如此雲淡風輕地說著這種話的莊豔秋。似乎在這人心裡,這些事根本不會引起他任何的情感波動。而他所謂的負責……聽起來冷冷冰冰,更像是刻板的義務,沒該一點感情。
焦然第一次發現,自己和斷雋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眼前這個年輕人。
“怎麼樣?”莊豔秋自覺這個打算是很好的,特意反問焦然一句。
焦然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時間根本無話可說。
有關焦然的事,莊豔秋很快便釋然了。他雖然急於擺脫焦然,卻也不是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的人。他會在焦然要求負責時擔負起責任,等到對方遇到真命天女時,卸下責任便是了。
這般年輕有才的少年郎,等他將來見識到這世間更美好的‘風景’時,自然便會覺得今日之言行有多麼的幼稚狹隘了。
這是莊豔秋內心堅定不移的念頭。連那些活了幾千歲的修行者都是如此,何況一個百歲都不到的‘孩子’?
一時間畫舫中的氣氛比剛才古怪了許多。莊豔秋閉目養神,焦然則在一旁靜靜地揣摩莊豔秋這個人。
畫舫從南向北而去,一直飛翔在‘柏崖山’山脈之上。在經過一片寸草不生、峻石嶙峋的山峰之上時,天象突變,剎那間由萬里無雲變作陰雲漫天,且那些滾滾而來的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