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必定開戰之志。
啟超當初不知內情,只想著赴日透過昔日故舊化解中日紛爭,不料赴日之後才得知戰爭已經無法避免,日軍雖無開戰之心,甚至連軍裝都未備齊,但幾受楊氏挑釁,朝野抗議之下,不得不倉促應戰。
辛亥以來,啟超對楊氏初期還有怨恨,但時過境遷,也知道前清已是積重難返,確實要有一場大變革才行,但士為國家之基,復興會等人不但不善加對待,更為博下等社會之同情,損士紳之利而討好賭徒、光棍、乞丐流氓之輩,還美其名曰為減租減息,如此使得赤眉黃巾遍地,國家億劫不可復,今日中日之戰,便是明證。
此戰若勝,那楊氏權勢更熾、**愈固、獨裁更甚,今日其能發動赤眉黃巾之流,強令士紳地主減租,他日其便可以充實國庫發展實業為名橫奪民財;此戰若敗,楊氏已操控國內大小報紙,只要不斷鼓吹己方勝利就能安定民心,須知日本國力不濟,英米調停下,總會有退兵的那一天。屆時楊氏絕不會提復興軍之敗績,只會提些小勝利,也不會提日本退兵是基於英米之故,只會說這是自己的功勞,如此搖身一變,反敗為勝,實在是卑劣至極!
諸君,這場大戰本應避免,中日之間俱為黃種,本應交好協作以共抵白種才是,如此黃種才有更多生機,如此臺灣之民才能得一正常國人之身份,然,楊氏為一己之私、專權之慾、婢膝之故,極力開戰。哎!此乃中國之不幸,此乃臺灣之不幸……”
在凝神傾聽的諸人面前,梁啟超忽然掉下淚來,彷彿是無法忍受心中之巨疼。在場的林獻堂以及櫟社等人頓時大驚,起身正要上前時,與梁啟超同赴臺灣的湯覺頓起身對著在場諸人道:“勿驚!勿驚!任公只是憂國甚深之故,諸君,任公此來臺灣。旅途勞頓,今日還是到此為止吧。我們明日再敘。明日再敘。”
湯覺頓如此說,在座的櫟社成員心中雖有不捨。可還是遺憾的起身告辭。對於這些只蝸居一島的人來說,能親耳聽天子驕子任公對時局之剝析,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特別是中日開戰居然還有如此隱情,使得早先為朝廷而歡呼的諸人開始冷靜,眼下這場戰爭看上去是為國為民的,可實際上還是為美國人打的。任公如果不說,誰能想象?誰又敢相信?
諸人出得花廳,臺灣日日新報漢文欄主筆傅錫祺走了幾步忽然很是無力的坐在地上。如此無禮之狀只讓諸人大異,素來果敢的林載釗道:“復澄為何如此?”
“國事如此,我已痛不欲生,全身如處冰窖!上個月還在為楊村之捷歡呼,可如今…可如今……我華夏何時才能不看洋人的臉色,朝廷何時才不會成為洋人的傀儡,我臺民…我臺民……何時才能……”傅錫祺言道此忽然孩子般的淘哭,只讓圍著他的諸人也掉忍不住掉淚。
幾人無語凝噎之後,蔡源順號的當家蔡惠如勸道:“復澄你是累了。還是先回房歇息吧。我叫少英……”
少英就是林子謹,林獻堂之侄,當林獻堂決心透過不抵抗運動為臺民爭取權益後,他就被巧妙安排進了臺灣總督府。以表林家恭順親近之意,而日本人也深以為喜,想樹立一個榜樣。逐漸對林子謹委以重任,這一次梁啟超赴臺至霧峰。他也跟著來了。
蔡惠如剛說林子瑾,卻發現他不在身側。只有叫著不遠處的林家下人把傅錫祺抬回院子裡,只等把他安頓好,諸人又圍坐一圈,極力的想說些有趣的事情以使得情緒不那麼低落。
這些人強顏歡笑時,身處一間小屋子的林子瑾正在寫著什麼,可是他的筆像是沒沾墨水一般,筆跡過去,唯見一片空白。匆匆的花了半盞茶功夫,寫好亮乾的便條被他細細的捲成長條,小心塞到菸捲裡,兩頭又用菸絲封死後,再裝入煙盒,最後放回到一條香菸當中。如此擺弄停當,林子瑾找來下人,一通細細叮囑之後讓他把煙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