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人都有,這麼多人一旦發生踩踏,那輿論可要說這是政府草菅人命所致,還是換小船從江上直接到高昌廟吧。”
博覽會就在高昌廟西側的黃浦江畔,神武元年法租界本想擴大,但沒有得逞,這一片地方剛好作了博覽會的會址。
費毓桂聽聞楊銳打算臨時改變岷王的行程,不由苦笑道:“先生,可是岸上不說有當地商紳名流。還有各國領事,就這樣不去了。那可……”
“你多預備兩條船,把那些領事和頭面人物裝上一起隨行不好了嗎。”楊銳道。”博覽會是喜事,真要是喜事變喪事,這個責任誰來擔?”
楊銳如此說,費毓桂想想也是,當下點頭要去操辦的時候,楊銳再道:“那些記者也隨行,不然報紙又要說崇洋媚外了。就說沿江直上是為了讓兩岸的百姓都可瞻仰聖顏……”楊銳說著說著忽然感覺一陣煩雜,不耐煩道:“這事情你去找王小霖吧,他處理起來有經驗。”
楊銳這一席話交代完。費毓桂就安排去了,三個小時後,吳淞口調來數艘遊艇,不過朱寬肅乘坐的是兩千噸的飛鴻號巡洋艦,這船可直接行到高昌廟;而在這之前,聽聞廣播上說岷王殿下將沿江而上,以便撫慰兩岸百姓後,聚集在吳淞口烏雲一般的人群終於散去。因為沿江西上的時間在定在下午三點,這些人走的倒不是很急。終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楊銳一直站在航母艦橋上看向岸上潮水般褪去的百姓,他不煩這些人,反而有些高興。這些人不管事看熱鬧也好,隨大流也好。總是愛國忠君的,有他們在,這個國家將會很穩定。
楊銳的欣慰卻是某些人的失望。上午八點半左右。聽聞廣播上播報岷王將沿江北上,撫慰民眾的訊息。躲在人圈裡的汪精衛和朱執信等數人全是呆了,他們好不容易擠到了一個靠路邊的位置。身上也夾上了手槍、手榴彈,以準備在車隊路過時進行暗殺,好以身許國,不想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逐漸散去的人群,汪精衛心頭恨極,舉目四望卻見朱執信等人也隨人流褪去,他只得暗罵一聲,也跟著人群退了。待回到租界,晚間他特意找到朱執通道:“怎麼辦?這狗皇帝居然臨時變了行程,他現在進了那什麼博覽會官,我們一點機會也沒了。”
“沒機會就沒機會。”朱執信倒對刺殺皇帝沒有什麼興趣,他攥緊拳頭道:“可不要忘記了,我們這一次的目標是楊竟成,只有殺了他,這個國家才能真正的實現民主自由!”
“一個傀儡皇帝都這麼難殺,何況是楊竟成。”汪精衛說話大聲,很是悲憤。對日取得戰爭勝利後,革命黨聲勢越加萎靡,許多意志不堅定的同志**,而去南洋美洲募捐,不但收不到錢,還會被華僑指責謾罵。面對此種境況,他本想以死喚醒麻木的民眾和無望的同志,卻不想連機會都沒有!
“忠山先生說過,革命不是一天成功的。即便遭受那麼多的挫折,先生對革命成功還是充滿希望、信心百倍,兆銘兄又何必急於一時?”朱執信勸道。
“可楊竟成真的會去同濟大學堂?”汪精衛明白還有一個計劃,但對那不是太抱希望。
“當年冒著被滿清抓捕的風險,楊竟成在大學堂的開幕典禮上進行講演,可見他對這個學堂之重視。現在他獨斷朝綱,為何不能再去大學堂看一看呢?”朱執通道。在晦明學社的幫助下,有數名同志已常常混跡於同濟大學堂內,武器之類也事先在校園各處藏好,一旦楊竟成前往大學堂,那這些人將即可動手,如此出其不意,成功率還是很高的。
“也只能期盼楊竟成去大學堂了。”死志甚堅的汪精衛點頭道,說罷他就起身戴上了禮帽,出門去了。
日子已經是十三,月亮越來越圓,晚飯後喬裝打扮一番想帶著女人去租界逛一逛的楊銳被葉雲彪給攔了回來。他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