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三子外家,秦家大門都快被上門拜訪之人踏破。
情況未明,各家家眷約莫都得了囑咐,這年便過得有些冷清了。
連宮裡都過得冷清了不少。
承嘉帝除了除夕的團圓大宴和初一的祭祖、大朝,別的時間再沒踏入後宮,每日不是與內閣輔臣關在上書房商議事情,便是接見各地知州——這也是令滿朝文武心驚之處。
非調任升遷,各地知州竟然被承嘉帝召回京城?!
雖然偏遠地區的知州還未抵京,只看那陸續進城的知州數量和任職之地,便知後頭還會有更多知州抵達……
從第一名知州返京算起,承嘉帝竟是早在月前便已籌謀此事,甚至是鄭重以待。
再聯絡到田地普查登記之措,眾人心驚膽戰,京中人心惶惶。
承嘉十年的春節就在這種暗流洶湧中緩緩滑過。
二月中旬,大衍朝第一次田地普查轟轟烈烈展開。
連祝修齊都忙得腳不著地,每天早出晚歸,既要緊盯田地造冊之事,又要與各鄉紳老爺、貴人親族周旋,好讓他們配合。
連軸下來,祝修齊生生瘦了一圈,惹得張靜姝、銀環倆人天天愁容慘澹的,每天變著法兒倒騰菜色點心補品,恨不得追在他後頭給他進補。
罪魁禍首祝圓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只好衝著另一名罪魁禍首抱怨。
【瞧把我爹累的,皇帝老兒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讓人主動上衙門登記嗎?】
謝崢反問:【比如?】
祝圓啞口,完了改口吐槽別人:【滿朝文武難不成都是擺設?這麼多人就沒一個想出辦法的嗎?】
胡攪蠻纏。謝崢索性不理她。
【還有你,這攤丁入畝要是成了,朝廷稅收肯定要漲一大波,你豈不是又要立大功?】
【你看看你,從我這兒拿了多少東西去,虧你還知道我是誰,咋地連個表示都沒有?就你這頑固不化、墨守成規的老古板,我也不指望你能給我找到什麼好物件了,好歹不能裝聾作啞吧?你對得起你抄過的四書五經嗎、對得起你寫過的詩詞文章嗎?……】
墨字飛快刷過,擾得正在看書的謝崢頭疼不已。
他捏了捏眉心,轉頭問書房另一邊正在擦拭書架的安福:「振武何時抵達?」
他口中的振武姓章,是他去潞州路上因緣際會救下的人才,身手不凡,被他當成心腹培養。如今他全家老小都被安置在他京郊的莊子裡當差,他本人則被安福派出遠門。
安福心裡估算了下,稟道:「如無意外,約莫這幾天便能抵達。」
謝崢舒了口氣:「那便好。」他最近閒了些,看書的時間長了,碰見那祝家丫頭的次數便多了,每回被逮著叨叨叨的,讓人頭大不已。
安福欲言又止。
謝崢斜了他一眼:「有事便說。」
安福腆著臉湊過來:「主子。」他嚥了口口水,「您這是看上……那位主了?」
謝崢沒好氣:「胡說八道。」毛都沒張齊的小丫頭,他如何看得上。
安福撓了撓頭:「那怎麼……」
謝崢擺擺手:「這事你別管,讓振武嘴巴嚴實點,這事兒半點口風都不能漏。」
「是。」
遠在蕪縣的祝圓自然不知道有什麼在前頭等著自己。
她還得折騰自己的事業呢。
過去的冬日,玉蘭妝的產品大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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