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齊被噎住。
張靜姝笑得不行,逗她:「家裡也沒缺你吃沒缺你穿啊。」
祝圓斬釘截鐵:「我們可以不重視錢,但絕不能沒有!」
張靜姝掩嘴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吧,總歸你跟盈盈年紀也差不多,開始理事了……以後每月給你們二兩的月銀,想吃什麼自己買去。」
祝圓不服:「我還管著得福食棧呢。」不是應該比祝盈多拿一點嗎?
張靜姝繼續道:「你那鋪子才開張幾天,連本兒都沒收回來呢,拿什麼錢?再說,一家子人,哪裡還分你我他的,我管著家裡,除了月銀,不也沒拿別的嗎?家裡鋪子掙的錢不也是全用在家裡嗎?怎麼能分個你我他呢?」說到後面,語氣已經變得有幾分嚴肅了。
也是。祝圓失望:「是我想岔了。」哎還是危機感太重。
這時代,女人的地位實在太低,要是再沒點錢傍身……想想就不寒而慄。
不過張靜姝說得也對,一個家庭怎麼能分得那麼清楚呢。
所有人都為家共同努力,才能稱之為家吧……
正胡思亂想呢,腦袋突然被揉了揉。祝圓抬頭,對上祝修齊溫和的目光。
「圓圓,你是不是想要買什麼東西?」
啊?祝圓愣了一瞬,忙搖頭:「沒有,我只是想攢點銀子,以後想買啥買啥。」
祝修齊與張靜姝對視一眼。
張靜姝也摸摸她腦袋:「現在家裡還不太寬裕,得福食棧若是能掙錢,能幫家裡一個大忙。待日後家裡寬裕些,再多給你多點月銀好麼?」
祝圓心裡暖烘烘的,用力點頭:「好。」
這事便算過去了。
事後每每想起,祝圓都是長籲短嘆,可內心深處,對這個家的認可卻是又加深了幾分……
言歸正傳,
今日宴席舉辦成功,祝修齊成最大贏家。
祝圓前些日子建議的懲惡、揚善之榜,他覺得大有可為,與王先生討論過後,便將章程弄了出來。
好歹是縣衙出品,當然不能如此直白粗俗,便將懲惡榜改成申明亭、揚善改成旌善亭,兩者皆放置在城門口,每月初一十五由官府聘請的人負責宣揚。
由此,他還聯想到自己開春便想要做的修橋鋪路、引流挖渠……
奈何蕪縣實在太窮,收繳的田稅也要交給
朝廷,他也不想學上任縣令拼命搜刮民脂民膏,導致各處怨聲載道……這樣一來,他完全沒有餘錢可以做這些。
可不做,他如何讓百姓田產增加?如何讓來往商旅增加?
正頭疼呢,祝圓提出了懲惡揚善。
他的思路陡然開闊,直接將目光放到蕪縣當地富紳身上。
俗話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富紳有的是錢,博得就是一個善名。
祝修齊索性與王先生商量了個章程,捐資之人除了會上旌善亭,還會被寫進縣誌。
那可是縣誌啊!即便只侷限在蕪縣,那也跟流芳百世無甚差別了!
可這些富紳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屆縣令折騰怕了,這樣的好事,竟然也躊躇不前,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祝修齊沒法,只得讓張靜姝辦場宴席,打算慢慢來。
結果,一頓自助餐下來,一個個便改口說樂於為家鄉做貢獻,明兒就帶著銀兩去縣衙詳談。
祝修齊:???
他怎麼不知道吃飯這麼管用?
不過,事情辦好了就行。
接下來,就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祝修齊躊躇滿志,祝圓卻不太好了。
為了籌備宴席她已經連軸轉了兩天,加上她還得練琴、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