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崢輕哂:【你想鋪石板路】
【那成本更高了好嗎?你當朝廷是傻的嗎?】
【那你有何建議?】
對方似乎警醒過來:【幹嘛?你是朝廷官員嗎?】
謝崢沉思片刻,提筆道:【白身一名,無官無職】
【那你靠什麼吃飯?】
【家境殷實,衣食無憂】
【……】
謝崢盯著紙上幾個小點,略一思索便領悟其中含義,忍不住勾起唇角:【繼續】
遠在蕪縣的祝圓翻了個白眼。
【算了不說了。】
【為何】
【就我們倆這紙張談兵的,說了也沒意思。】
謝崢激將:【你不會】
【放屁,我要是不會,整個大衍朝都找不到第二個會的。】對方唰唰唰地寫下一排材料,【我說的是水泥路,用石子、砂子、水,加上水泥,按照一定比例攪拌鋪上,幹了之後就會平坦堅實,以現在車馬的行駛壓力,用個十幾年不成問題。】
【水泥為何物】不可能只是水加泥,否則這道路只是砂石泥混合,與現在並無太大區別。
【一種】對方停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用詞,最後直接一句概括,【幹了之後堅硬非凡的東西,加上石子、砂子就更能節省成本了。】
謝崢微哂:【你可知修土路的成本有多少?】且不說那水泥為何物、需要多少銀錢製作,這砂子石子要從別處搬運過來,就需要不小的花費……
對面這人估計年歲不大,略沾了點墨水便自詡良才,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對朝廷之事指指點點……
罷了罷了,他也是閒得慌,竟跟其聊了起來。
他放下毛筆。
【花一次錢,然後十幾年不用管,不是很節省嗎?現在的路,年年修補,年年花錢,哪個花錢多哪個花錢少,一目瞭然好不好。】
謝崢揭起紙張隨手捏成團,扔進火盆。
【別的不說,若是遇上戰事,輜重運輸比別人快,就贏了一大半了。】
謝崢動作一頓。
【年輕人啊,眼光要放長遠一點!】
謝崢重新提筆:【水泥如何製造】
【不知道。】
謝崢:……
好在對方又補了一句:【不過,我知道水泥要用到什麼材料。】
【你既然不知水泥,如何知道這種水泥路堅實】
【笑話,我會寫字,難道還得先知道毛筆和紙張怎麼做的嗎?】
謝崢額角青筋跳了跳。
【不過……我雖然沒做過水泥,但需要用的材料,我偶還是知道的。不外乎就是黏土、石灰石、鐵礦粉而已。】
竟然還需用到鐵礦粉。謝崢無語:【勞民傷財】
【切,你這土包子懂什麼……】
「殿下。」安瑞在門外稟報,「您要的刑律拿回來了。」
謝崢回神,隨手將桌上幾張書寫過的宣紙扔進火盆:「拿進來。」
「免禮。」承嘉帝朝行禮的謝崢擺擺手,「過來,坐。」
「是。」謝崢依言起身,走到他下首處落座,「父皇喚兒臣過來,可是有事吩咐?」
承嘉帝挑眉:「沒事不能叫你過來說說話?」
謝崢垂眸:「兒臣並無此意。」
承嘉帝的近侍德順送上茶水。
謝崢朝他點點頭,後者笑了笑,安靜地退到承嘉帝身後。
「聽說你最近都不愛去你母妃在我耳邊唸叨了好幾次了。」承嘉帝好奇,「你做了什麼惹得她這麼大火氣?」
謝崢不以為意:「兒臣不願意聽她叨叨罷了。」
承嘉帝無語,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