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崢沒再管他,轉向祝圓,面帶微笑道:「愛之不以道,適所以害之也。祝姑娘實在高瞻遠矚。」
這不是她曾經說過的話嗎?祝圓暗哼。拿來主義用得挺順溜的,交學費了嗎?
不過,她也就敢在心裡嗶嗶兩句。
聽了謝崢此話,她順勢福了福身:「民女弟弟不懂事,衝撞了六殿下,回頭定讓人補一份厚禮——」
「不必了。區區小事,無須再提。」
那就最好。「既然如此,那民女先行告退。」
謝崢:……
祝圓見他不說話,當他預設,二話不說,拉著祝庭方的手便開始後退。
「慢著。」謝崢想嘆氣,「我還沒問完話。」
祝圓極為不情願,甚至還往後推了兩步才停下:「殿下有事請說。」
語氣恭敬,表現出來的態度卻彷彿避之唯恐不及。
謝崢察覺出不妥。小丫頭有這般在意男女大防?還是僅僅……針對他?
他將此前種種聯絡一起,心裡陡然有了某些臆測。他掃了眼懵懂的祝庭方和氣憤不已的謝峍,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她:「金庸先生可是你的字號?」
隔著淺露,祝圓彷彿很詫異:「金庸先生?民女囿於後宅,所識之人少之又少,並不認識什麼金庸先生。殿下應當是弄錯了。」
謝崢怔住了。
「如無他事,民女先告退了。」祝圓福了福身,拉著祝庭方退下臺階,轉身,疾步離開。
謝崢眼睜睜看著她下臺階、看著她逃也似的離開,心裡陡然升起股詭異又複雜的情緒——
小丫頭……不想與他相認?
當天下午,謝崢一直走神。
不管在忙什麼,總是下意識尋找紙張,看看上頭有沒有墨字。
直至下晌,他已回到宮中,坐在書桌前打算練字靜心,那手已然算得上秀麗疏朗的字型才緩緩浮現紙上。
謝崢眼前一亮,立馬打招呼:【小丫頭】
對面的祝圓剛起個頭就被他打斷,停頓片刻,緩緩畫了個「?」。
謝崢問她:【聊齋收到一份稿件,署名金庸先生,是你投的?你改字號了?】原來不是叫佩奇嗎?
【不是,金庸先生另有其人。】
謝崢眯眼。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認錯祝圓的字!
果不其然,墨字繼續浮現:【我只是代筆。】
謝崢想到白日裡那短暫的幾句對話……狼毫懸了紙上半天,落在紙上,問題還是換了個方向:【何時有空把《絕情書生農家妻》的後續寫一寫?】
祝圓冷笑:【你不是找人寫續稿了嗎?找我幹嘛?】
【旁人不及你】
哦,若是續得好,就是另一種說法了吧?【想要繼續連載此文?】
【當然】
【求我啊】
謝崢:……
還是熟悉的語氣,看起來並無不妥。
那為何今日……
那為何她不願與自己坦然相對?
第067章
謝崢自然不可能求稿, 《絕情書生農家妻》便只能暫時擱置。
他索性略過這個話題, 隨意撿了個話題:【金庸先生是你爹還是你哥?】他在心裡將祝家上下過了一遍, 只有這倆人最符合,有學識有——
【你不認識的人】
不認識?謝崢眯眼:【祝家大房?】
祝圓敷衍道:【說了你不認識的,別猜了。】
謝崢皺眉:【你不要被旁人騙了】
騙?那是金庸先生誒!祝圓嘖嘖:【我樂意啊】
謝崢怒意頓生:【你怎可如此不自重!把此人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