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嘉帝被噎得不輕,站在階上就開始怒斥:「無需上朝,就能可勁的折騰了?你好歹是個王爺,天天被言官彈劾,像話嗎?」
謝崢不以為意:「說幾句不痛不癢的,理他們作甚。」
承嘉帝:……
旁聽的祝圓心裡暗樂。原來謝狗蛋懟起他爹,也是毫不手軟的啊。
階上的承嘉帝還在訓斥謝峸:「看來朕教訓你,也是不痛不癢了?」
「兒臣不敢。」謝崢乖乖認錯。
承嘉帝重哼一聲,這才作罷,放緩語氣道:「你們倆搗鼓的東西夠多了,沒事兒好好看看帳冊、收收銀子不好嗎?瞎折騰什麼女子學院?」要不是祝圓要辦學院,哪裡會招來如此多的彈劾告狀。
祝圓心裡一驚。這是要制止她開學院嗎?
此前謝崢說開書院為時過早……難道就是預料了這種狀況?
還未等她想清楚,就聽謝崢開口了。
「父皇此言差矣。開辦書院功在千秋利在當代,為何要因那些風言風語停辦?若是兒臣淪落到要看別人眼色行事,那兒臣這王爺,不當也罷了。」
承嘉帝微怒:「那些是風言風語嗎?外頭怎麼說,朕管不了,言官那邊說什麼,你可別跟朕說不知道!」
謝崢挑眉:「願聞其詳。」
承嘉帝瞪他一眼:「你就裝吧。」伸手指住他,「書院之事,立馬給朕停了,你媳婦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祝圓著急了,想說話,旁邊的謝崢隔著袖子按住了她。
「父皇,敢問我家開書院,有何不妥之處?」
「大大的不妥。」承嘉帝沒好氣,「你看看外頭書院,哪個不是知名大儒坐鎮?圓丫頭幾斤幾兩,敢學人家開書院?還開女子書院,怕不是等著別人笑話你們家開的是那、那——」
他沒說下去。
但底下跪著的倆人都明白他的未竟之語——全是女子的學院,跟那青樓酒肆,有甚兩樣的?
祝圓當下就沒忍住,小聲懟了句:「智者見智,淫者見淫。」
承嘉帝:……
謝崢:……
後者輕咳一聲,補了句:「父皇息怒,圓圓只是心直口快。」
言外之意,除了說話太直接,沒有毛病。
承嘉帝:……
這話還不如不說!
他怒瞪了裝鵪鶉的祝圓的後腦勺,繼續道:「什麼亂七八糟的,總之不許——」
「父皇,書院已經接近竣工,斷沒有現在停下的道理。」
承嘉帝怒了:「誰不知道你倆手裡有錢的很?你們不差這一個院子!」
謝崢面不改色:「克勤於邦,克儉於家。」
承嘉帝瞪他:「別歪」
「父皇,」謝崢卻打斷他,「倘若書院是由知名大儒擔當山長,這書院就能開起來嗎?」
承嘉帝愣了愣,皺眉:「你想請誰當山長?你能請誰?」
有名望的夫人屈指可數,有名望又有才華的,更是如鳳毛麟角。
還得人家願意出來當山長。
謝崢卻斬釘截鐵道:「圓圓當得。」
「……朕看外頭還真沒說錯。」承嘉帝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果真懼內。」
「噗——」鵪鶉狀的祝圓急忙捂住嘴。
謝崢:……
他無奈道:「讓父皇見笑了。」不等承嘉帝再說,他接著將話題拽回來,「兒臣覺得,讓圓圓當書院山長,有幾個理由。」
承嘉帝輕哼:「說來聽聽。」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圓圓飽讀詩書、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如何當不得?」謝崢神態自然,彷彿不是在讚揚自家媳婦兒。
祝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