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賬,等巒翠姐姐來了,我們倒要和你們好好算算的!”
兩個女人聒噪一頓,扭著扭著向大門走去,念離目送她們離開,才轉向了煮雪和安以墨。
“你們二人這是怎麼了?”
一個是好比她親姐姐的煮雪,一個是和他相濡以沫的夫君,他們的臉色不對勁,她一眼就瞧得出。
“你問煮雪好了。都說管天管地管不著屙屎屙尿,我看最最管不著的,就是那始亂終棄的荒唐事!”
安以墨說罷拂袖而去,煮雪臉色一直很難看,念離拉了拉她的衣袖,只說:
“想哭,你就哭出來吧。”
煮雪萬萬料不到念離說出口的竟然是這一句,那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似的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我若不從,曲容發起瘋來,牽連安家,真不知如何收場。這還不是我最擔心的,我只怕再這樣耗下去,曲容的身份早晚會被抖出來的——你家相公,還有柔柔,要如何面對?”
“恐怕一場你爭我鬥是在所難免。”念離心裡有何嘗不知,這是一筆比血債還要沉痛的罪孽,恐怕叫安以墨和安以柔放手,不是件容易的事。
“老太太走的還算安心,柔柔過的看樣子也不錯,嵐兒還小,我們也剛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念離搖了搖頭,“我是不願意見到安園捲入一場已經結束的紛爭之中的,不值得。可我又如何能開口,叫你放棄你的幸福?”
“不用你開口,難道我這雙眼是白給的麼?我都想和以笙一走了之了,可惜我還是走不出這一步。”煮雪握住念離的手,“我已經把自己當成安家的媳婦兒了,我總該為這個家,做些什麼。”
都說仙女下凡其實是一個悲劇,因為她們的清高,其實是純淨,而她們的法術,其實是負累。
“我倒是還有一個法子。”念離沉默半響,終於開口,“想要圓滿解決整件事,只能由陛下他親自出馬——”
煮雪哼笑。“說來容易啊。”
這個時候,壁風的車馬,離南通郡溯源城,已不過七、八天而已了。
借刀殺人
安以柔回到安家沒幾天,就和那兩個假官人打了好幾架。當初她連葬月都不怕,如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撒野,安以柔更加不放在眼裡了。
當然,這一筆筆的帳,沉魚和落雁都寫給了巒翠,很諷刺的是,她們的信是由安家的信棧送出的——
由於安家的服務太好,導致巒翠從出了南通城,每到一地都能收到來自溯源的訴苦信,將那冷漠跋扈的雪姐姐、囂張自大的安以墨、目中無人的安以笙、倚老賣老的秦媽媽、不服管教的婷婷說了個遍——
最最罄竹難書的,就是直接動手的安以柔了。
只是從頭到尾,沉魚和落雁都沒能從念離身上找出分毫的錯來,想來想去,只能寫上一條。
“對於安家大夫人——無話可說。”
就是這四個字“無話可說”,讓朱湘的眼珠子又轉上了。
“能讓沉魚和落雁那兩個女人都無話可說的人,得是什麼樣的人哪——巒翠,你在宮中是否見到過這樣一號人物?”
“沒聽說過有叫做念離的。”巒翠撇撇嘴,“就算是有,也是連內宮都沒進去過的小角色,想我在景妃娘娘身邊伺候著,怎麼能見到那樣低賤的?”
“是是是,我的大宮人。”
朱湘哄著巒翠這個護官符。
新帝登基不足兩年,一切都惶惶未決。
在上面多幾個熟人,多一些門路,多走動走動,尤為重要。
作為景妃娘娘的近身丫鬟之一,巒翠頗有些門路。她知道這些人的底細,也知道他們的喜好,這為朱湘在京城的活動,大開方便之門。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