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侍衛隊總管,大人,您該知道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侍衛隊的——”
朱湘明顯地怔了一怔,改說:“這件事若查明屬實,也是呂楓的失職,不,大過,本官自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
“大人不必劃清界限,我並不想以此要挾大人,否則,我也不會帶著馬車來了。”
“魏夫人心意我領了,可是我為官清廉——”朱湘話音未落,巒翠就頻頻給他使眼色,朱湘收住後半句,又峰迴路轉道,“可我為官清廉不假,體恤民情,也是真的。”
“那大人是體恤我呢?還是不體恤我呢?”
“夫人想我怎麼體恤?”
“請大人留他們性命,用其他的法子懲罰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柳若素終於把念離留下的那些話適時地都塞給了他。
如若念離所言不假,此刻朱湘肯定已經深為所動。
那朱湘眼珠子賊溜溜轉了一圈,巒翠卻是有些急了,拉住他低聲道:
“殺了他們也沒用,到時候家產也都要上繳的,不如私了,也讓我親自來教訓他們一下,解解氣——”
“我只怕上面的人——”
“老爺,這次可是魏大人來求你,你還怕什麼呀,官官相護,一損俱損,難道這件事抖出去,對他有什麼好處麼?!”
“也對。”朱湘本是個膽小的,見好就收,但是這一遭,那一馬車的財物,和安家一整個園子,讓他胃口大增。
“那就請魏夫人隨我一起去一趟知府大牢吧——我們不如,就在安園裡面,關起門來,慢慢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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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朱湘去大牢,那邊巒翠先行去了安園,一進門沉魚、落雁就迎了出來,一左一右,花團錦簇。
“好姐姐,想死我們了,你可終於來了,我們都六神無主了!”
“就是就是,這一回你們可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園子裡的人,沒大沒小囂張得很啊!最好都砍了!”
巒翠得意地笑著,打量起這雕樑畫柱的園子來,彷彿這不久就是她的家一般。
“砍人有什麼樂子,又不能當球踢!要不怎麼說你們目光短淺呢!砍了有什麼好處麼?木魚腦袋啊!不如留著他們賺錢,供我們吃喝玩樂,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豈不樂哉?”
在宮裡憋屈了那麼多年,總算等到這個由她來作威作福的時候了。
“這園子還挺清淨的。”
“別的還好,就是住著個瘋女人,這兩天斷了藥,到處亂跑,真怕擾了姐姐——”沉魚話音未落,一聲嚎叫就起來了,只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揮舞著繡花鞋就朝她們奔過來,沉魚和落雁下意識地就躲向兩側,毫無防備的巒翠被生生地扇在腦袋瓜子上——
整個人向後跌倒吃了個跟頭,屁股摔得生疼,跟四瓣似的。
“大大大——大膽!”
巒翠氣的都開始磕巴了,沉魚和落雁都不敢靠近,那瘋女人卻半蹲下來盯著她看,亂髮遮眼,突地字正腔圓地迸出三個字:
“辛——者——庫——”
“辛者庫是什麼地方?”沉魚問落雁,落雁搖搖頭,倆人看著巒翠那驚變的臉色。
“你——你是什麼人!!!!!!”
“她是個瘋子——”
“你們才是瘋子!”葬月嚎叫著就撲向沉魚和落雁,“我要把你們統統剪成光頭,罰你們宮前面跪著!”
一句話又讓巒翠一陣子痙攣,這樣變態的手法,在宮中似乎只有一人使用過——
魏皇后身邊的老紅人,月娘!
巒翠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倒在葬月腳下,也顧不得沉魚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