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劾朝廷命官非憑你一面之詞便可,此事你既已查明,想必所有證物你已備齊,呈上來把。”
李謹一楞,當日他負氣而出,心中對那凌空已是恨極,只待回到吏部,便將那凌空陷害一番,想凌空不過一區區縣令,吏部又怎會詳查,還不是當即發文罷官,捉拿問罪,如此自己大仇得報,否則自己所受惡氣難消。因此這一番陷害之言又怎會有什麼真憑實據。
現見尚書大人居然對此事如此慎重,唯有硬著頭皮說道:“當日下官走的匆忙,那些證物卻還未備齊,不如下官再去那平海將證物帶回。”
“不必了,你既一時無法將證物取出,我這裡到有一些,你且先看看把。”說完王莛隨手將記述凌空大小事宜的報告擲於李謹身前。
躬身取過,卻是越看越心驚,手中之物記載的乃那凌空為官三年中大小事情,匆匆看完,心中已驚駭欲絕,自己怎得如此糊塗,陷害之前怎地想不起那凌空曾擊潰在平海肆虐的倭寇一事,如是記起此事,自己也不至於敢進那陷害之意展露無疑的摺子,現在卻是將自己送入絕境。
當下大汗淋漓,撲通跪到,不住叩首,口中不住說道:“下官一時糊塗,枉議朝中忠良,實在該死,還請尚書大人憐憫。”一時倒是將地面磕的響聲大做。
王莛卻不理他,向外喝道:“來人啊。”
門外自有親信走入,口中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指了指地上跪著的李謹,說道:“你持我名帖將此枉議朝廷命官,陷害忠良之輩送至邢部,罪名便是陷害朝廷官員。”
那李謹聽得此言,嚇的幾欲昏厥,口中高呼:“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那親信剛欲命兵士將李謹拿下,門外忽有人喚道:“序之且慢動手。”
王莛一楞在這吏部大堂之上,還有何人敢駁自己之意,抬頭看去,卻是周博恩師發聲相阻。見恩師到來,王莛當即阻住欲動手的兵士,立即走下堂中,躬身一鞠道:“不知恩師來此,學生未能相迎,還望恩師恕罪。”
周博卻笑道:“我此來又未派人通知於你,你怎知道,何罪之有。序之,你什麼都好,就是在我面前太拘謹了些。”
那李謹正嚇的魂不附體時,見是太尉大人發話相救,不由大喜過望,向周博叩首不以,口稱謝過太尉大人相救之恩,見王莛面有不愉之色又向王莛肯求饒命。
瞪了李謹一眼,王莛方向周博問道:“恩師此來不知有何要事,其實恩師只需一語相喚,學生便是有再多的事,也會立即趕去,何需恩師親至衙中。”
周博擺了擺手道:“我之事卻是不急,不過此人雖是可惡,不過罪不至死,若被你送到刑部大堂,定他個陷害朝廷官員之罪,那便是個身首異處之局。此事以我看不如削職留用如何。”
王莛得周博之言自無異議,言道:“恩師之言,學生怎會有異。”才又對李謹說道:“即有太尉大人發話,如今便留你一命,現本官削去你考功員外郎之六品頂戴,降為吏部書隸,你可心服。”
李謹得脫大難怎會再有異議,當下喜道:“小人謝大人不殺之恩,小人以後當盡心竭力,再不敢心生枉意。”
“如此,你下去把。”王莛袍袖一揮,引著周博向後堂而去。
自有王莛親信之人摘下李謹官帽,前去考功司辦理其餘諸事
那李謹待王莛等離去後方敢站起身來,只覺得渾身皆為汗水淋溼,想及今日險遭大難,心中仍有餘悸,大口喘息良久方步履瞞跚而去。
王莛引周博在後堂坐定,方開口相詢道:“恩師此來想是為那凌空之事吧。”
周博笑道:“自是如此,今日散朝之後皇上招老夫晉見,問及我如今海疆不靖,倭寇為患,問老夫可有良策,言中對那倭寇甚是惱恨,